,“我觉得他可能会最后来一次狠的。不然,他下不了台。”
李洛站起来,呆呆想了半天,觉得忽必烈这招赎回河朔的伎俩之后,还有一招。
这一招,应该才是真正的杀招。
或者说,是个很大的麻烦。
忽必烈是个很狡诈的人,这点李洛很早就清楚。他的这招阳谋,没有这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呢?
“你是不是在想,忽必烈还会有其他手段?或者这赎回河朔只是个吸引我们注意的烟雾弹?”崔秀宁皱眉。
李洛摸着下巴,沉吟着说:“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我想不出来,他那一刀藏在哪,到底有没有那一刀。”
“本来,我觉得是屠杀河朔百姓,制造一个超级烂摊子。但以我对忽必烈的了解,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此人要脸,还干不出这种事。他也不会没有理智。”
“但除此之外,我一时想不起他还会制造什么麻烦。”
崔秀宁点点头,“我暂时也没有头绪。但我和你一样,觉得忽必烈大叔不会这么好打发。现在,只能命令特察局严密关注北方的一举一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李洛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义父。他和忽必烈是同龄,经历的事情也多,看看义父能不能想到一点头绪。”
两人去了颜铎住的大安宫,发现小太子李征,正在听颜铎说战场上的事。
“那一战,大父败得很惨,数万兵马溃散。大父败在哪里,你听明白了么?”颜铎老态龙钟的坐在灯下问道。
李征回答:“孙儿听明白了,是败在将士没有粮草,羽箭补给也跟不上。寄希望抢夺敌人的补给,但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大父的兵马穷。”
颜铎又问:“那你得出什么分教呢?”
李征稍加思索道:“要么有钱粮,要么能保证抢到敌人的钱粮。否则,就绝对不要轻易打仗。”
说完,就对进来的父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小两口也向颜铎问安。
颜铎道:“皇帝此来,可有要事商议?”
“正是有所疑,想请父亲参详一番。”李洛将自己的疑虑说了一遍。
颜铎听完,在灯光下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忽必烈老了,行将就木,他西胜东败,说起来打平了,但却亏了身后令名,因为他丢了汉地。”
“所以,他如今最关心的,还是身后之名。河北河东,他知道守不住,也无心再守。可是,他必须要守住甘凉,掐住大唐西进的通道。不然,他的功绩就真的很难看了。”
“老夫以为,无论忽必烈怎么做,他的考虑已经不是在河朔,而是在甘凉。赎回河朔之事,他自己绝对不会抱太大希望。但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河朔,他可能会借河朔之事,隐藏在甘凉的杀招。”
“究竟他会怎么做,老夫也想不到。你多注意甘凉,总归是没错。”
颜铎的话,给了李洛一些提醒。
“父亲认为,忽必烈是想声东击西,从甘凉对雍州用兵?”李洛问道,前一次元军大规模攻击雍州,已经用过这招了啊。
颜铎眯着眼睛,“多半不是对雍州用兵。可甘凉一带,绝对不能大意。忽必烈的后手,很可能就在甘凉。”
颜铎一边说一边画了一幅简图,“你们看,甘凉不但扼守西北要津,还西连西域,北连大漠。元军只要牢牢占据甘凉,不但能阻止大唐西进收复西域,还能作为大漠的根据之地,为草原骑兵提供补给,效仿匈奴不断叩边。如此一来,元军打大唐事半功倍,可大唐要打元军,就事倍功半。”
李洛一看,可不是么?忽必烈如果这么干,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匈奴啊。
明是河朔,暗在甘凉。忽必烈这是要在死前,为蒙元拿到将来唐元争霸的战略位置,掌控主动权?
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考虑的已经不是一时胜败,而是为其后世谋了。
“当然,这都是老夫的猜测,甘凉到底有没有厉害的后手,眼下不能肯定。其他方面,也不能疏忽。”颜铎也不敢肯定。
几人商量半天,也不敢断定忽必烈的后手是什么,只是猜测可能是甘凉方向。
只能断定一点,那就是忽必烈一定会最大化的利用退出河朔的机会,他不可能这么放弃河朔,绝对会另作文章。
大唐必须要付出不小代价,才能真正恢复中原。不能抱着轻松侥幸的心思。
倘若大唐轻松收复河朔的代价,是让收复甘凉的难度倍增,那么李洛就要重新考虑,是先收复河朔,还是先收复甘凉了。
哼,薛禅可汗,你虽然是块老姜,但朕也是很难搞的人。无论你憋的什么坏,横竖朕不会轻易中计。
崔秀宁回到宫中,立刻下令,增加对甘凉地区的重点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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