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答随即召开军议大会,抛出自己的军略,等诸将表决。
“大王。”蒙古左都元帅阿迭不花首先发言,“结冰最厚的冰面,也不过二尺,这里可不是大漠,没那么冷。两尺厚的冰,最多能通过两三万人,人再多冰面就碎了。”
汉军大将刘泰特穆尔也说道:“是啊大王,阿迭将军的担忧,也是末将的担忧。要是只过去两三万人,恐怕不但打不穿敌人营地,还会被包围困住。这些黄头色目,实力可不弱。”
色目都元帅戈丁奥儿也认为,这个军略风险太大,实施起来很难。“我的哈力法啊,我的主人啊,这个主意虽然很妙,可是风险太大了。那些异教徒,可不是什么软蛋。”
其他将领,意见也都差不多。
如果阿难答拿不出令诸将信服的说辞,那么他的军略就很难被通过,即便他是大军统帅,是安西王,是哈力法也不行。
这是大蒙古国的规矩。
可是,阿难答却说道:“只要过去两三万骑兵,就足够了。”
什么?诸将面面相觑,只过去两三万骑兵就够了?
这是不是太过于轻敌了?虽说蒙古大军在西方一直打胜仗,可对岸敌军数十里大营,二三十万大军,只过去两三万人,那不是白送么?
十字军的战力,不可小觑。
刘泰道:“大王的意思,这两三万骑兵打穿敌阵后,根本不顾敌军,而是冲出去直接往西,奔袭马扎儿国都城?”
“哈哈!”阿难答大笑,“果然还是你这汉儿脑子转得快。不错,本王就是这么想的。”
“只过去两三万骑兵,是奈何不了那么多敌军,可本王也不打算就用两三万人和他们纠缠。只要冲过他们的拦截就成。”
“好啊!大王妙计!”阿迭不花一拍大腿,“冲破拦住之后,不用恋战,直接奔袭敌军后方空虚的马扎儿都城。马扎儿王必定会率军追赶,那么对岸的守军就空出一个缺口,我大军再趁机渡河,发起决战!”
这一次,众将全部赞成。
因为这个军略,虽说风险仍然很大,但完全可以实施,值得冒险。
与此同时,十字军的前敌委员会,也在七嘴八舌的争吵。
委员会在一个城堡的大厅内。大厅尽头是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前面一张长长的桌子,坐满了西方世界的王公贵族。
犹豫城堡中光线昏暗,所以点了不少油灯,照的一张张高鼻深目,胸前挂着十字架的人,都显得有些阴森。
年过六十的教皇尼古拉四世,坐在长桌的一头。另一头则是神圣罗马皇帝鲁道夫一世。
为了这个位置,神圣罗马皇帝和法兰西国王的臣子,可没少争执过。最后,因为教皇的干涉,神罗皇帝才做到这个位子。
“上帝啊。”教皇在胸口划着十字,“为什么,英格兰和卡斯提尔的孩子们,还没有到达呢?难道,他们只是想在后方,为伟大而勇敢的十字军祈祷吗?”
“或者说,他们认为,来自东方的撒旦,那些骑着风一般而来的蒙古人,不是最可怕的敌人么?”
英格兰和西班牙的军队迟迟不到,就连一向宽和的尼古拉四世,也心生不满了。
大半年前,他就发出了组建十字军防备蒙古军队的教旨,各国的“带血宝剑”也传到了英格兰和卡斯提尔。
就是再慢,也该出兵了。
听到教皇陛下的话,一向和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不对付的法兰西国王,立刻出声应和。
腓力四世道:“教皇陛下,爱德华的长腿,只会在和邻国争夺土地的时候跑的最快。可要是为整个基督世界打仗,他的长腿就会变得比蜗牛还慢。”
“我的教皇父亲,狡猾而自私的爱德华一世不会来的,一个英国人都不会来。”
腓力四世长得很英俊,俗称美男子国王,可此时他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却显得有些诡异。那种鄙视而刻薄的笑容,破坏了这个男人的风度。
同样不喜欢爱德华一世的德皇鲁道夫一世,也很不满的发牢骚:
“英格兰人,要么来为我们庆祝胜利,要么来参加我们的葬礼。上帝啊,难道这些该死的英格兰人,以为隔了一座海峡,以为不在大陆,就以为蒙古人的鞭子和他们没有关系吗?”
匈牙利国王却很是焦急,“我亲爱的父亲,教皇陛下,还有尊敬的国王们,公爵大人,伯爵大人们,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把十字架放到心口,指着西边,“二三十万大军,呆在匈牙利两个月了,每天要吃掉多少粮草?每天需要多少可怜的匈牙利人在运送粮食?”
“先生们,要是再不决战,都不用蒙古人打,匈牙利人就完蛋了!两三百万匈牙利人,能供养大军多久?不能供养第三个月了。先生们,我要破产了。国内的贵族们,会诅咒我的。”
教皇尼古拉四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