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稀少的结果,就是水土流失,同时造成降雨稀少。
三年两旱可不是夸张之词,而是事实。
这使得每户百姓需要更多的耕地,才能养活自己。好不容易丰收一年,还必须要储备灾年的粮食。日子能不苦么?
李洛和崔秀宁比谁都清楚,大自然的惩罚,绝对不会缺席,只会变本加厉。
这就是天道。
他下诏禁止北方继续开垦耕地,虽说耕地数量不会增加了,可随着生态的恢复,降雨量会增加,水利设施会得到更好的利用,土地的盐碱化和沙化也会得到改善。其结果必然是亩产提高,干旱年份也大幅减少。渔业和果业资源也丰富起来。
北方林海一旦恢复,数量不增的耕地就能养活更多的人,还能养的更好。
后世由于破坏太大,几乎到了不可逆的地步,国家花费了很大力气,见效也不明显。就算再重视,也难恢复了,如同癌症晚期。
可是在这个时期,只要李洛认真对待,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反而是统治者的意识更重要。如同癌症早期。
“传司矿使!”李洛又想起一个人。
“矿务司李栎,拜见陛下。”矿务司主官很快也跪在驾前。
李洛问:“李栎,银城郡、晋阳郡、云中郡等地的煤矿,勘探的如何了?”
李栎是崔秀宁的学生,他回禀道:“启禀陛下,几年前雍州刚刚恢复,娘娘就令微臣派员去铜川县和银城郡神木县勘探煤矿,说老君梦示陛下,这些地方有大煤矿。眼下,铜川先煤矿已经开采三年,修建长安的砖瓦,就是用铜川之煤烧的。如今,铜川之煤制作的煤球,已经能供应整个关中。”
“不过,北地神木县很大,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矿源,今年才刚刚开采,的确是好大的煤矿,储煤难以估算啊。只是这矿工尚缺,臣正准备奏请增加两万矿奴,产煤之后,直接从黄河运往中原出售。”
“至于云中和晋阳的煤矿,从去年才开始找,目前还没找到。请陛下责罚。”
李洛道:“云中的煤矿,才是最多的,这是老君启示。你们增加人手,尽快找到大矿。”
“煤,是替代木柴的。让百姓多用煤,少砍树烧柴,也是为了绿治。朕可以告诉你,北方的煤矿应有尽有,简直用之不竭,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了。为了让百姓少砍树,就要让他们烧廉价煤球。”
“我大唐有的是煤,没有大树值钱。别说几百年都用不完,就算将来用完了,海外也有的是。所以,朝廷的煤矿,以绿治惠民为第一要务。其次,才是盈利。”
“刘三治,朕的意思,你明白么?”李洛又看向专卖司的专卖使刘三治。
刘三治赶紧说道:“回陛下话,陛下圣训,臣铭记在心。朝廷煤业是为了百姓少砍树木,多烧廉价煤,盈利要退而求其次。”
李洛颔首,“就是这个道理。从今以后,煤的纯利润不能超过一成,不能擅自涨价,否则朕就要拿你是问。”
“陛下放心便是。”刘三治立刻表态,“臣一定不超过一成利润,绝不以高煤价掠夺民财。”
但是,对经济很敏感的刘三治接着又语气一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刘卿但说无妨。”李洛微微皱眉。
刘三治叉手道:“回陛下。这烧煤的成本,本来不比木柴贵。只是,要是远途运输,那边不同了。若是两百里之内运煤,臣还能保证,百姓用得起廉价煤,不比木柴更费钱。可要是距离一远,那运输成本便大增,除非朝廷亏本,不然百姓就只能接受高煤价了。”
唐廷和后世不同。所有矿产,一律朝廷计划性的专营专卖,民间不得开矿。既然矿业全部国营,那真爱百姓的朝廷就应该保证百姓用的起低价煤。
不然的话,那就是与民争利。钱是赚到了,可民心也丢失了。朝廷要是这样干,那就别怪百姓砍树烧柴了。
可是,煤炭虽然本身很便宜,但长途运输就贵了啊。就算用奴隶运煤,奴隶可以不要工钱,可路上总要吃饭,也要消耗钱粮啊。这都是成本。
那么,除非朝廷贴钱。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
李洛摇摇头:“刘三治,你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南方先不说,这北方大地,几乎各县都有煤矿,只是大小不一而已。就算一县没有,郡内也肯定有。只要你们矿务司提高找煤的本事,就能把运输距离控制在两百里内。我大唐驿站四通八达,两百里内距离用骡车运煤,成本并不大。”
“还有,等到北方水利大兴后,江河通汇,水路纵横,用舟船运煤到各地港口,再用骡车陆运,也能大省运输成本。”
刘三治眼睛一亮,“是臣愚钝了。那臣回长安后,就增派人手,在北方各郡县发动百姓找煤,就地经营,百姓就能烧廉价煤了。”
李洛却是想起另一个东西:天然橡胶。
匠造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