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单于以及右贤王的旗帜,以及跟在他们身后,那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骑兵。
“左贤王,我等来的可还及时?”
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是匈奴单于带着右贤王以及各部落首领,纵马朝着左贤王奔来。
面对这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哪怕骄傲如左贤王,也不敢摆什么架子。
“单于来的还真及时,否则莫说诸闻泽内漫山遍野的牛羊与牧民不可能被带往塞外,就算是我等数万部落勇士,亦会折损不少啊。”
匈奴单于脸色微动,问道:“诸闻泽内,果真牛羊遍野,看不到边际?”
右贤王以及其余部落首领,闻言也都看向左贤王,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等我带尔等前去诸闻泽,真正看到那些牛羊以后,诸位就不会再有任何猜疑了。”
“正是由于牛羊实在太多,若全部被我等掠夺往塞外,赵国根本难以承受此等损失,这才让素来胆小惧战的李牧,居然也不得不鼓起勇气,与我交战。”
“方才虽仗着单于等人威势,击溃了李牧麾下骑兵,却难保李牧不会继续从各郡征调兵马前来助战。”
“敢问单于,汝等此番南下,究竟带来了多少儿郎?”
匈奴单于闻言却是大笑道:“左贤王但请放心,为了让联盟内所有部落都能熬过这个冬季,此番我联合右贤王,几乎带着塞外各部勇士倾巢出动。”
“莫说区区北疆四郡兵马,就算赵将举国之兵聚集于此,我等亦丝毫不惧!”
左贤王听到这里,目光在匈奴单于身后,各部落首领脸上先后扫视过去,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没想到,匈奴各部此番居然真的倾巢出动。
不过很快,左贤王亦是心中大喜。
来了这么多部落,固然会让左贤王部分配到的战利品大大缩水,却也能够保证,将数之不尽的牛羊,毫发无损的带回塞外。
左贤王相信,仅仅凭借北疆赵国守军,绝不可能是十余万匈奴勇士的对手。
李牧识相倒还好说,如果真敢以卵击石,左贤王也不介意先击溃李牧所部,再领兵攻克雁门郡治所,将雁门郡赵人尽皆掳走,分给各部落当做奴隶。
不仅仅左贤王有这种想法,当十余万匈奴大军聚集而来以后,所有部落首领都有些膨胀,并不觉得懦弱的李牧,胆敢与自己等人作对。
“听说诸闻泽是个非常大的咸水湖,那里湖水牛羊能不能饮用?”
右贤王岔开了话题。
此番匈奴几乎倾巢出动,战马消耗的草料以及清水也极其庞大,各部勇士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战马们都已经饥渴难耐。
诸闻泽畔固然水草茂盛,众人却是不知,峡谷内有没有能够供给战马饮用的淡水。
左贤王闻言,却是大笑道:“诸闻泽虽是咸水湖,然有数道河流、溪水汇聚于此,饮水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我看诸位早就人困马乏,不妨带着麾下兵马先进入峡谷内修整一番,待战马吃饱喝足以后,再返回塞外不迟!”
众人尽皆以为然。
此时的各部首领,丝毫没有在意近在咫尺的赵人营寨,根本没有将李牧及其麾下骑兵放在眼中。
倾巢出动的十余万匈奴骑兵,也的确足以睥睨天下。
更何况,李牧还是那种声名狼藉、胆小惧战的鼠辈,更不会让匈奴各部首领在意了。
就这样。
匈奴骑兵无视赵军营寨,极其嚣张的呼啸而去,战马扬起来的尘土,足以遮天蔽日。
蛮汉山上。
密切注视着山下情况的赵嘉,看到匈奴人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担心李牧断其后路,就这样带着几乎所有兵马进入峡谷之内,不由目瞪口呆。
“将军,匈奴人何以如此轻敌?”
李牧脸上,却是浮现出了笑容。
“若某麾下果真仅有不足万人溃兵,能否对十余万匈奴骑兵造成威胁,能否切断蛮汉山与诸闻泽所在峡谷间那宽阔的通道?”
赵嘉皱眉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李牧麾下本来有万余精骑,可是在与左贤王交战的时候,双方都有损失,到了后来败退之际,左贤王部更是趁机杀死了近千赵国骑兵。
这种损失虽然难以接受,却也是必要的诱饵。
如今在左贤王看来,李牧麾下不足万人的骑兵,已经是一支败军,再加上匈奴援兵的大举到来,胆小惧战的李牧,绝对不敢再轻启战端。
至于蛮汉山与诸闻泽所在的峡谷交界处,乃是一片宽达二十里的平地,想要仅仅凭借不足万人的赵国骑兵,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切断匈奴人退路。
只要匈奴人看到赵军有这个企图,随时都有可能纵马冲出峡谷,将赵军绞杀殆尽。
想通这些以后,赵嘉只能暗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