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区的司令部不在春城。
这里的司令部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的关东军司令部。
建国之后,变成了省委大楼。
听说那小子去了省里,整个周家都愣住了。
有点莫名其妙。
大家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小子什么时候跟省里也有关系了?以前,他都是用功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一年多倒是活跃了不少,可他折腾的地方是首都啊。
周广山忍不住问:“他要干什么?”
周建军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啊。”
“那就打电话!”
“哦,哦……”
周建军这才反应过来,拨打了儿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周不器告诉他,自己正在跟高官胡德志汇报工作。既然家门被一群地痞无赖挡住了,不让进,那不如就高举法律的武器好了,大家公事公办。
周建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胡德志是谁,这位新上任的分管经贸的高官,为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可给周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小兔崽子怎么能搭上这样的关系。
结束通话,跟周广山讲清楚后,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一下就射出了两道锐利的光芒。
他虽然老了,但不糊涂。
保安堵门,明显是周建国父子设的局,是为了给周不器一个下马威,让他在分家这件事情上让步。
却没想到,周不器身边雇了便衣保镖。
算是反将一军。
不过,这小子明显志不在此。
他没有乘胜追击,直接进家门,而是去了省里……这就是亮肌肉叫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这一招下来,不分家都不可能了。
一旦闹掰,说不定周不器那小子就要掀桌子,到时候以周建国那不太干净的底子,还有周不器手中藏着的账本,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这是珍珑棋局啊!
周广山瞥了一眼周建国和周不比父子,暗暗摇头,心里非常失望,感觉这么多年的培养和悉心教导都白费了。
这俩人,明显没能力破解棋局。
这个时候,老爷子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再迟一点,说不定周家真的要分崩离析。
分家,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真没想到,小孙子去首都读书才一年,竟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堂。
周广山深深的看了二儿子一眼,然后起身上楼了。
两分钟过后,周广山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下楼,扔在了茶几上,声音平淡的说:“这是我请人审计的周家资产,你们看一下吧。”
周建国脸色一变,霍然起身,“爸,这个家不能分!”
“闭嘴!”
周广山虎目一睁,怒喝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分家?你安排了十几个小混混把亲侄子挡在了家门外,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皮了。这种时候,你还指望着那小子能讲情面?
周建军一脸兴奋,打开文件夹一看,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实在没想到,周家竟然这么有钱!
看来老爷子这些年,还挺能藏啊。
公司、房产、股票、债券、黄金、现金、豪车、珠宝、名画、古书……总价值,竟然达到了4.2亿!
以前,周建军的目光只盯在了万潮集团上,这家公司业绩越来越差,总资产有2个亿就不错了。
没想到,老爷子在公司之外,还攒下了这么大的家底。
光是现金,就有8000多万!
还有随时可以套现的5000多万的股票和债券资产。
家底很殷实啊!
一个小时后,周不器回来了。
相随的除了助理赵心妍,还有胡德志的秘书,代为传达胡高官对今后出口贸易的一些政策……敲打的意思很明显。
……
当晚,老爷子把周不器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分家是你提的吧?”周广山开门见山的说。
周不器回答的很干脆,淡淡的道:“我是心疼我爸。爷爷,他是你儿子,不是周建国的狗!”
周广山眼眸紧紧的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布满了威严,喝道:“胡说!”
周不器凛然不惧,“是不是胡说,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名义上,他是副总经理,说的好听,可是他有一丁点的实权吗?有好处,都是周建国的,出了差错,都是他背锅。”
“看起来,你怨气不小。”
“我?”
周不器自嘲的一笑,很是不屑,“爷爷,跟您老说句实话,我还真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只是为我爸鸣不平。”
周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