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了,这会儿是屋子里最亮堂的时间。
往常这会儿大家都已经不再干活,该坐着聊天等午饭了。
但现在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好几个女工额头都沁出细细的汗珠。
一旦流水线开始运转起来,你想歇着都不行——稍微偷会儿懒吧,前道工序加工好的料子就会在你的桌上堆成一堆,后道工序的女工又没活可干,一直催你,逼得你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干活。
流水线作业说白了是资本家发明的,资本家剥削起工人来可不会心慈手软。
还不到中午的工夫大家已经做好三件燕服了——这几乎相当于平时一天的量。
吴驰烫完手上的燕服,顺便把衣服拿起来在阳光下检查一番。
emmm,袖口这儿有点脱线了。
吴驰拿着衣服去找缝制的女工:“这件衣服有个地方有些脱线,哪位姐姐有空给补一下?”
“我们手里头都在忙着呢,常宁正空着,前面的料子还没有来,你去叫她给你补一补。”
吴驰正不知道谁是常宁的时候,一个少女羞答答地抬起头,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
这是那个一直埋着头,羞羞答答的小姑娘。
当吴驰看到她脸庞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瞬间被电击中了,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
天哪,她的脸蛋如同新剥开的荔枝一般水嫩,她眼睛像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透亮,她那略带娇羞的神色……
怎么形容呢,让你看上一眼就有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呵护的冲动。
绕是吴驰皮脸厚得能走火车,都被震惊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呼~”吴驰长长呼了口气,心里乐开了花:赚大了,捡到宝了。
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么让人心动的姑娘呢……嗯,上回遇到一个,不过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如果说那个妞像耀眼的太阳,那么这个姑娘就是娴静的明月。
当然更重要的是,上次那个妞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吴驰完全不认为自己有希望跟她发生点什么美妙的故事。
但是这个姑娘就不一样了。
小小年纪在作坊里做活的姑娘,家庭条件一定不好……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送到这里来做工?家庭条件不好又害羞的姑娘,要骗到她的心,那真是易如反掌……
再加上现在自己就在这里干活,近水楼台先得月,吴驰盘算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超过两个月,我让她跟我私奔都不成问题……
吴驰越想越美,不知不觉口水都流了下来。
“吃饭了!”窗外吆喝声响起。
-------------------------------------
下午才过了一半的时间,六件燕服已经完成了。
季班长仔细地检查了衣服的做工,得出了结论:基本和平日里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季班长看着吴驰久久未动,眼光中除了赞许、佩服还有深深的不解。
女工们想要继续做下去,一是她们刚刚接触这种新鲜事物,现在兴奋劲儿还没有过,二是她们想知道努力一天到底可以做出几件燕服。
但是吴驰制止了她们。
长时间流水线作业会让人疲乏,在这个做多做少,做好做坏都是一样工钱的制度下,很快她们就会懈怠的,那时候一天的产量会有一个明显的回落。
如果头一天成绩太好,以后自己能够拿出的筹码就会变少,到时候要想把这里承包下来就会更难。
还是留点力气到关键时刻再使吧。
吴驰笑眯眯道:“各位姐姐,今天已经做了五件衣服了,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反正做得多做得少都是一样的工钱。”
吴驰又指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工:“瞧瞧姐姐这双细嫩的手,一天干活时间太长的话,它可是会变粗糙的哟。”
一句话惹得女工们哈哈大笑。
得到季班长的同意,今天不干活了,一群小媳妇老娘儿们立刻把吴驰围成一团,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胡小哥,你今年多大了,哪儿人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说上媳妇呢?”问话的叫陈周氏,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吴驰还没得及说话呢。
旁边一个叫冯四妹的女工笑嘻嘻地插嘴:“陈妈妈,你上来就问这么大一串,不怕把人家小哥给吓到了?胡小哥一看就是个小公鸡,还没打过鸣儿呢。”
这娘儿们一旦开起车来,真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吴驰乐呵呵地跟她们插科打诨:“打鸣谁不会啊,不就是‘咯咯咯,咯咯咯。’”
“你那是个屁的公鸡打鸣,你那是母鸡下蛋的声音,公鸡打鸣是这样的‘喔喔喔~喔喔喔’”
“哈哈哈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