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特助一路飙车将北冥煜送回老宅的时候,好几个保镖都站在大门口守着,表情漠然,见到北冥煜的那一刻,齐齐伸手拦住他。
“少爷,夫人有命令,您暂时不能进去。”
“滚开”
北冥煜暴躁地推开保镖,那些人对视一眼,便和北冥煜动起手来,双方混战中,不知道是谁的拳头砸到谁的脑袋,又是谁的血溅到西装上。
祠堂里,梁诺半跪在地上,无名指上半截指头掉在地上,森森断骨处鲜血淋漓。
她满头大汗:“夫人,当着祠堂祖先的面,您不能出尔反尔。”
荷妈将戒指取下来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净水中。
“我说话算数,只要煜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没有影响到家族和集团,在短期内,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北冥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鲜血,面露不屑:“可惜,弄脏了祠堂的地。”
“夫人!”张叔突然敲门进来:“少、少爷他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已经赶回来了,这会保镖正拦着他,可大家都不敢下重手……”
“让他进来。”北冥夫人厉声说。
反正事情已经办完了,他进来了又能怎么样?
说完,北冥夫人吩咐荷妈取出戒指准备离开,梁诺目光涣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她浑身痉挛,连勉强站起来都成了奢望。
北冥煜赶来祠堂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北冥夫人和荷妈正欲离开,而梁诺跪在满是鲜血的蒲团上,地面上半截手指被泡在血水里,他顿时愣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梁诺感觉到光线被挡住,一片阴影投在她的身上。
缓缓抬起头,正好撞见北冥煜震惊与心疼的目光。
“梁诺!”北冥煜骤然回过神,大呼一声她的名字就扑了上去:“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夫人说以后不会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梁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却因为疼痛变了质,看起来有些扭曲:“其实,我不疼的,真的不疼……”
北冥煜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他扭头冷漠的盯着北冥夫人:“这就是你想要的么?为了一颗戒指废掉她一截手指?!”
“那又如何?这戒指是百年传承,难道就给了一个外人?”北冥夫人被他那样漠然的视线看的心头一凛,强自硬气地说:“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不该妄想!”
梁诺压低声音,拽着北冥煜的袖子:“是我心甘情愿的。”
“就为了她一句不许我们在一起?”北冥煜咬牙切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就算她不承认又如何?要拆散我们又怎么样?我说不分手就一定不分手!”
北冥夫人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看来他几乎忘记了她手中还有一叠资料。
梁诺失血过多,眼神越来越涣散,最终晕了过去,北冥煜连忙将她抱起来,孙特助也跟着捡起手指跟着出了门。
北冥煜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保持镇静不见慌乱。
但上了车,孙特助却始终发动不了车子,北冥煜眼看着梁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不由紧绷着脸,厉声呵斥:“快点!去医院……”
孙特助手一抖,迅速而认真的开车。
刚送去医院,梁诺就没了知觉,北冥煜眉头紧皱,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别睡……医生马上就来了。”
荷妈吩咐人将祠堂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次,血腥味却有些浓郁,难以散去。
在北冥煜离去之后不久,北冥夫人又重新跪在祠堂中。
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上了香,双手合十手中握着一串佛珠,一旁的荷妈心有疑惑,半晌忍不住了问:“夫人真的决定不再阻止梁诺和少爷在一起?”
“当着祖先的面,我不说假话。”
“可是……”荷妈面露狐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取下那颗戒指?”
那颗戒指只有北冥少夫人才有资格拥有,既然不阻止他们在一起,何必多此一举还让祠堂染了血腥?荷妈有些想不通。
北冥夫人骤然冷笑:“我是说短期之内不阻止他们在一起,可要是他们两个人自己出了问题呢?我早说过,谁想对北冥家不利,我就让她第一个下地狱!她梁诺明知自己命格生变,还非要死赖在这里……呵,拿回戒指只是第一步,终有一天,她会哭着自求离开的!”
荷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安小姐的作用是?”
“她不过是另一颗棋子,我用来试探煜到底是喜欢上她那张脸还是她那个人?不过现在看来,他喜欢的不是那张脸。”
荷妈心神一凝:“那接下来夫人还有什么打算?”
“该来的,始终会来。”
梁诺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房间里黑漆漆的,鼻尖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床边隐约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