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声眉头微挑:“他在商业独霸,能整他的只剩下一方势力。”
“政。”
梁诺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她越来越怀疑……梁博文嘴里的那个“董先生”就是董寒声的……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为了把北冥煜从里面捞出来,梁诺首先去找了张律师谈谈他的案子。
但张律师一口就回绝了梁诺的要求。
“抱歉,这个案子我不愿意接。”
“为什么?”梁诺反问:“他既然肯让你来拟离婚协议书,你们的私交应该还不错,现在他出了事,你就要撒手不管么?”
“梁小姐别生气。”张律师含笑,却扯开了话题:“看你这么关心北冥少爷,你还爱着他?”
“不!”梁诺攥紧小粉拳,冷声说:“老夫人害死我的孩子,他一再包庇,现在老夫人入院,身边都是人,我不能报仇,就只能从他身上着手!”
张律师但笑不语。
显然这个借口很蹩脚。
“你回去吧,我不会接的。”张律师抽了口烟,瞥了她一眼,劝诫:“既然北冥少爷给你留了钱,女人就该好好的过日子。”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不是钱的问题。”张律师摆手:“我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钱么?现在他被指控谋杀你爸爸,你请我当他的辩护律师?我脑子秀逗了才接受你的条件。”
梁诺一愣,她倒是忘了梁博文和北冥煜以及自己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那我通过别人来请你,避开我这一层关系。”
“不接就是不接。”
张律师说完,转身叫秘书去泡了两杯咖啡,他应该常喝,齿冠上都有一圈淡淡的痕迹。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梁诺:“喝完就走吧,下一个客户很快就过来了,我没时间跟你耗。”
“不,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走!”
张律师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固执,转而微叹:“这么说吧,现在北冥煜明显处于弱势,其一,他在商界的位置主要靠集团,现在势力不保,我捞他没好处其二,他在里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摆明有人要整他,我如果帮他就代表跟那些人宣战,这是自寻死路。”
“他出来之后重回集团,他也可以保你的!”
“这就是女人啊。”张律师倏忽笑了起来,有些高深莫测:“前脚才说要他偿命,后脚又说放他回集团”
梁诺抿唇,没有说话。
张律师又道:“年初,他贸然将股份转给你爸爸,推梁博文坐上总经理的职位,把集团内部害得一团糟,股东们早不满梁博文跟他明争暗斗,现在有机会能把两个人都赶出去,你当股东们是傻子?如今不霸占集团,那什么时候动手?”
梁诺不是很懂这些事,但也能听出他的危机。
“那老夫人呢?我知道北冥煜手中的股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老夫人才是最大股东!”
“北冥煜出事,梁博文横死,总要有人为集团半年来的失误买单吧?老夫人……现在承担了所有责任,处境比你想的要困难得多,不然她怎么会突然住院?”张律师看了她一会,眸子转了转,说:“其实我怀疑,他给你的那笔钱,很有可能是他转卖了老夫人手中的股份。”
“他怎么可能卖掉老夫人的股份?”
张律师微笑着摇头:“所以我说只是怀疑。”
走出律师所的时候,梁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已经快要十月份了,阳光还是那么刺眼,她摊开双手十指交握抵在下巴处,默默恳求上苍保佑她。
她一定要把这些事挖得干干净净。
……
为了了解更多关于北冥煜的消息,也为了更方便以后去见他,梁诺和董寒声的交往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其实她之前还给季峥衍打过电话,试探性问过能不能把北冥煜救出来,季峥衍回答的很模糊。
没说救,也没说不救。
至于难度系数,更是绝口不提。
下午,她跟刘婶一起出去采买食材,刚出了菜市场就接到了董寒声的电话,他那端有些吵,像是在娱乐会所。
“有事么?”
“我在江南夜色,这里有个律师对付北冥煜那类的案子很有一套,你要不要过来见见?”
梁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包间号!”
挂断电话,刘婶握着她的小手,长叹一口气:“二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还不放心那个男人?”
“刘婶,爸爸不是他杀的。”
刘婶轻拍她手背,轻声说:“我不懂这些,我只相信法官的判决,不过这话以后你可千万别在夫人面前说……”
“我知道。”
梁诺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