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这个男人，陌生地让她心惊。

“季峥衍。”她忽然叫住他，轻声问：“你爱我么？”

突来的问询让季峥衍几乎一下子呆住，他试图去看透她，偏偏她眼神很呆滞，他看不进她眼底。

于是，缓缓起身，嘴角的嘲弄掩饰掉眼底的心酸。

“爱到恨不得杀死你，算么？”

“哈哈……”纪笙狂肆笑起来：“那就好，就好……”

管家这时候将饭菜送了进来，说：“纪小姐你醒了？医生说你低血糖，最近送的食物你都不吃这怎么行呢？季少已经说了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不会有人再跟着你了。”

“哦。”

纪笙瞥了一眼那些饭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也没有客气，接过勺子低头扒饭，三两下嘴边便都是油，好像已经想通了，所以不会再饿着自己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难得的寂静让季峥衍很平静。

他忽然想，如果能一辈子这么下去，那也不错。

纪笙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吃饭，吃完之后才对管家说：“我想吃西瓜，又大又红的西瓜。”

管家一怔，连忙点头：“好。”

吃过饭，纪笙发现季峥衍还在盯着她，眼神里都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他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吃好了？”

“嗯。”纪笙回应。

“医生说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纪笙没有说话了，直到季峥衍离开，复又抱着双膝缩在床脚，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天气真好啊……

管家高兴两个人没有见面就吵。

“季少，这样多好啊，以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

“找人在暗处守着她。”季峥衍却是垂眸，说道：“另外，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好的。”

夜晚如期而来，凉如水。

季峥衍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了医院陪她。

明知道，她不会想要他的陪伴，但季峥衍还是去了。

虽然夜幕拉开，但纪笙其实刚吃完晚餐。

他推开门，瞥了一眼残羹冷饭：“看来我来晚了？”

纪笙见他来了，忽然放下碗，朝他挥挥手：“你过来一下。”

季峥衍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你先过来吧。”

纪笙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被角，另一只手则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季峥衍黑眸深深，装作一无所知，什么都没戳破，阔步走到床边。

纪笙忽然一把将他拽下去，较弱的身躯便贴了上去。

季峥衍一下子僵硬，呼吸也仿若停止。

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她靠在他怀中，用力呼吸属于他的气息，纠缠三年，原来还是抵不过人心的变化。

季峥衍攥了攥手，很快恢复平静：“你想说什么？”

纪笙歪斜着脑袋逐渐抬头又往他嘴角凑，甚至不许他有任何反应就狠狠的吻了上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躯更加僵硬了，但纪笙始终坚持不懈的吻着他。

许久，季峥衍都是理智的。

他扼住她的下巴，抬高，视线无比灼热：“你做什么？”

“勾引你，上当么？”

纪笙笑靥如花，似真似假。

季峥衍眼神一暗，反手粗暴地将她推到在床上，用力地吻着她，齿冠没有掌握好力度，几次把她嘴角磕破，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之间蔓延……

纪笙一边伸出手去扣他腰间的金属皮带，小手一边往一旁被角里摸。

季峥衍看到了，但又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她抵死缠绵，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的胸口都起伏不定，呼吸不顺。

“季峥衍。”她的身躯像条水蛇一样缠上去，勾得他浑身微颤，片刻，她将下巴搁在他肩窝，吐气如兰：“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季峥衍整个人都癫狂了，一瞬间瞪大了眸子，完全呆滞住，就连大脑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转动！

“噗。”

刀子刺入肉体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仅仅是那失神的一秒。

季峥衍眉头微皱，低头瞥了一眼，胸口一把切西瓜的刀直插正中，他完全无视那样的伤口，双手死死摁住她的肩膀，目光咄咄逼人：“告诉我！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季峥衍，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会早点认出你。”

话落，她猛然将那把刀拔出来，鲜血肆意横流，抬手便又要往自己身上捅

季峥衍神情一凝，大掌直接摁住刀锋。

刀刃割破手掌，鲜血顺着刀口往下。

“你他妈发什么疯？”他用力将纪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