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了很久,也问了不少朋友,男人都喜欢温婉娇柔的姑娘,也许她就是太高傲了才会和江临感情出现了危机。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姚贝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着,说着她从前绝无可能说出来的话,“是我太固执太不懂事,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丢人。可是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江临一瞬不眨地瞧着她,眸光静若止水,心里泛起一丝怜悯和无奈,“不要瞎想,你怎么会失去我?”
“因为外面都在传你和那个姓段的女人……”
她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江临沉静的表情忽然就好像结了冰,两道浓密的长眉向中心靠拢,眉心处萦绕着一团疏离冷淡的气息。
姚贝儿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提段子矜那晦气的女人做什么?
“对不起,江临,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姚贝儿泫然欲泣,眼眶红红的,我见犹怜。
她不愧是大陆的影后,戏演多了,也知道什么样的表情最能让男人心疼。
江临向椅背靠去,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脸上的神情深邃却平静。
听她说这些话,他不是不动容,可是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竟又和段子矜扯上了关系。
他不懂,高傲如贝儿都知道讨人喜欢、求人原谅的时候要放低姿态,那她,为什么永远在他面前倔强得像一块石头呢?
如若段子矜能对他说上几句软话……
事情大概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一步,唐季迟也就不用平白搭上几百个亿的生意了。
姚贝儿没想到她都可怜成这副样子了,江临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上花瓶里的那只红玫瑰出神,什么安慰她的话都没有说。
今天的约会让她更加确信,他的心已经快要不在她身上了。
姚贝儿心里被妒火活活烧得血肉模糊,她用力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不管用什么方法,段子矜那个女人,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aier将两份鹅肝端了上来,江临抽出口袋里的丝绢擦了擦手准备用餐。
看来贝儿真的费了一番心思,正宗的鹅肝是要配红酒的。
他略微抬眸,眸里微波明澈淡然,拾起刀叉的动作优雅又清贵,恐怕世间难得有人能像江临一样,吃饭都吃得这么赏心悦目。
黑眸如同被泉水洗濯过的玉石,清凉而漂亮,五官俊朗,直挺的鼻梁,岑薄的唇,有棱有角的轮廓却不显猖狂桀骜,反而温淡有礼。
江临多数时候都是个谦谦君子。
所以姚贝儿才羡慕那个能让君子发狂的女人。
“怎么,不打算哭了?”江临抽出上衣口袋里的丝绢,擦了擦手,抬眉轻笑。
姚贝儿别着头,“谁哭了?”
他拿起酒杯,朝她一递,“来尝尝是眼泪甜,还是这酒甜。”
姚贝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哄慰搞得有些受宠若惊,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一碰,嘴里却斥道:“谁说眼泪是甜的?眼泪是涩的。”
是啊。江临在心里默默道,眼泪是涩的。
他吻过段子矜的眼泪。
是涩的,苦的。
见他喝下了她精心“调制”的酒,姚贝儿的心反而跳的更快了,“江临,那部电影,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
江临温和道:“看吧,我也好奇是什么电影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
姚贝儿这才破涕为笑。
江临喝了酒,没法开车,便打电话叫周亦程来接他回去。
一路上姚贝儿都靠在他肩上,江临却眸色漠漠地望着窗外的街景,不为所动。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段子矜还坐在花园里,拢着外套,仔细看着外面偶尔驶过的车辆。
hun寒料峭这话不假,再加上她的风衣里面是……有些暴露的衣服,简直冷得让她不停地打哆嗦。
最近头疼的毛病又加重了些,段子矜使劲晃了晃脑袋,维持着清醒。
门外总算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段子矜瞬间冷静了不少,站起身就要迎上去。
可却听到了娇俏如银铃般的笑声,“江临,这部电影在国外口碑不错,里面那个主演上次还和我合作过,他本人也很帅气。”
“哦?”淡淡地反问,含着笑意,嗓音低沉好听,“有多帅?”
“不告诉你!”说着,挽上了男人的胳膊,又“咯咯”笑道,“你别掐我的腰啊,痒死了好了好了我说,他也就比你差那么一点。”
鞋尖往前一蹭,生生刹住了脚步,幸好脚下有一片柔软的草丛,才没有暴露声息。
段子矜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枝后面,褐瞳里倒映着晚风下的一男一女。
本该是极为养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