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随便在影视界抓个人问他,内地娱乐圈姓什么,90的人会回答,姓傅。
蓝月影视,这个出品过无数人气极高的作品的影视集团,正面临着一场高层的大换血。
它的总部大楼就坐落在郁城最繁华的地段,与傅氏隔着一条马路,相对而立。
它其实,是与傅氏同气连枝的尽管没什么人知道。
傅言18岁那年,母亲就意外离世了。
她的葬礼定在九年前寒冬腊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除夕那天,阖家团圆的日子。
那一天,对于傅言的人生来说,是个很大的转折。
整个傅家上下,包括他的父亲,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
大雪纷飞中,一个穿着深色风衣女人撑伞而来。
她很美丽,美得超脱年龄的束缚,或者说,根本看不出年龄。浅褐色的头发比空中飘落的雪花的色泽更加晶莹剔透,卷成优雅的波浪,垂在狐皮围巾的外侧。头上戴着一顶典雅又端庄的大檐礼帽,帽子上点缀着几根黑色的羽毛,更添三分雍容。
尽管她出于贵族门庭的高雅气质会给旁人带来很深的距离感,可只要她一说起话来,唇梢和蔼的微笑便会在无形之间将遥远的距离拉近许多。
她身边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却比同龄人显得深沉和稳重许多。
傅言怔怔地看着这一对男女,突然觉得他长这么大了,才第一次切身见识到,什么叫贵族的修养和风度。
“你是an吗?”女人黑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温脉的水波。
她把中间那个字念得很奇怪,后来傅言才知道,那是“言”的德语标音。而她,许是因为久居海外,已经说得不太流利了。
傅言答:“是我,您是哪一位?”
“我是你妈妈生前的好友,我姓陈。”
说到“生前”二字时,她眼里的痛惋几乎掩饰不住。
旁边的年轻男人扶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似是哄慰,女人温柔而涩然地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
而后又抬手介绍道:“这是我儿子,e
。”
傅言看了他一眼,正巧那个男子也看了过来。
他不太清楚是该叫他“e
先生”还是其他的什么,那男子却先一步朝他伸出手。
标准流利的,嗓音低沉好听。
“你好,我是江临。”
葬礼结束,跟随江临母子一同而来的白人律师,将一封遗嘱交到了他手上。
傅言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生前偷偷存下了一笔钱,她死后,由他全部继承。
可他不懂这笔钱的来历,也不懂这封遗嘱怎么会在江夫人手里,更不懂的是,这封遗嘱……究竟为什么会存在。
母亲好端端的,写什么遗嘱?
这简直就像一场提前策划好的“意外”。
于是他用这笔钱,注册了一家名叫“蓝月”的影视公司,借用傅家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将它慢慢发展壮大。
江临母子离开数月后,他的公司遭遇重大危机。
没过多久,那个叫江临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以他过人的智慧和远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过后,他却没再离开,一直留在了郁城。
暖风开得很足的办公室里,男人坐在电脑椅上,头稍稍向前一磕,立刻惊醒过来。
原来是场梦。
他捏着眉心,清冷的凤眸里闪过阴沉复杂的情绪。
怎么又梦见九年前的事情了?
“傅总。”办公室外面,秘书敲了敲门。
“进。”淡淡的声音响起。
秘书推门而入,“江总的收购协议已经传真到了,您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给王董送去了。”
傅言接过来,草草扫了两眼,便合上文件夹,“没问题。”
秘书看着那份协议,不解道:“江总为什么突然要收购王董的股份?”
王董是蓝月集团的第三大股东,手里握有17的股份,在集团虽不能说是呼风唤雨,至少也是举足轻重的。
傅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墙壁上的挂钟,秒针细微的走动倒映在他檀黑的眼眸中,却拨不动他结了冰似的眸光,“他愿意给他的女人花钱,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秘书轻轻地笑:“这么大手笔,看来江总和姚小姐好事将近了。”
傅言置若罔闻,兀自玩着手中的钢笔,笔帽被他拔下来,又插回去。
“今天晚上的宴会厅布置好了没?”
“回傅总,都已经按照最高规格装饰完成了。”
“请柬呢?”
“各界名流和大新闻社的记者也都允诺晚上会到场。”秘书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