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远一点?”
男人抬眼看她,目光平静中带着不容转圜的力道,“因为,我也不想做伤害你的事。”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那个叫子衿的女人出了什么差池,而责任刚好在她,那么,他会不惜十几年的情分让她付出代价。
any笑容更苦,却只问:“你就认定了我会害她?”
“不。”男人神色从容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不能允许再出现任何类似的意外,五天前也有人对我承诺过绝对不会出事,但是她却在我眼皮子底下差点丧命。any,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门外的女人轻笑,“严重到足以让你血洗玫园的地步吗?”
男人看着她,蹙眉道:“在玫园的所作所为,我从来没有后悔,亦不会感到半分愧疚。至于背上挨的这几百个板子,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any的眼瞳微微缩紧了些,肩膀也开始颤抖。
原来他轻易妥协,和illebran公爵一同去教堂忏悔,去思过塔里受罚,不是为了那些受伤的佣人。而是
“因为她在你眼皮子地下差点出事,你就这样不放过自己。”any都快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你就这么在乎她?”
江临避而不答,“any,六年来你救过我两条命,不久后也许还有第三条,所以我放过了你的弟弟妹妹和你父亲送来的那头狮子。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我最不希望和你产生冲突。不过你要记得,从今往后,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any被他言语中的凝重和严厉触动。她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辩驳什么,半天却一言不发地重新闭上。
她垂着眼帘盯着地板间的缝隙看了很久,忽而抬头,朝他露出清浅和善的笑。
“我让管家来为你收拾一下,你吃完药我们就回江家。”她道,“昨晚医生给你开了些注射的药物,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听说见效很快,但是副作用大。你若是不想被江家人和你的小女朋友看出什么,可以暂时用它顶一阵子,手术……我会尽快安排。”
虽然在电话里听到了any的声音,让段子矜心里很难受,但她毕竟答应了江临,会回去听他把话说完。所以挂了电话之后,她转身便对唐季迟道:“谢谢你特意赶来江家找我,也谢谢你告诉那件重要的事。”
唐季迟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腕关节,瞧着她的目光极尽漠然,“这话的意思是,他回来了,你就要走了?”
段子矜抿了下唇,“这不是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吗?”
“是。”唐季迟侧目看向巨大的落地窗,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可我总想着,也许哪一次,你能稍微让我看出几分犹豫。”
段子矜心里震了震,五指缩在一起,“唐季迟……”
“想说对不起吗?”唐季迟靠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在她说完话之前便出口截断,“我想听的三个字不是对不起。”
段子矜亦是压下不忍,坚决道:“可你想听的那三个字,我只对一个人说的出口。这些年我欠你的东西很多,但我并不想用旁人所谓的最简单的办法来还。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唐季迟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心里的某个角落裂却开一道小小的口子,“你等了江临六年,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段子矜凝眉不语,唐季迟继续问道:“我才追你一个多月,你就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了?”
的确,六年前在学校里,他们始终是君子之交,唐季迟不纠缠也不打扰,若不是每次她有了江临解决不了的难处,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段子矜几乎察觉不到这个男人也喜欢着她。
他是在一个多月前的校庆典礼上才正式开口说要追求她的。
段子矜有些头疼,“唐季迟,江临对我而言,不是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