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伸手指了指右边的肩膀,男人的手立刻换到了那边。
“早在当天我就通知过你第二天来上班,好像是你拒绝了我。”他的语气有点深。
当时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江临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想低下头咬她。
怎么说也是她那时候态度不好,段子矜表情一僵,拍掉了他的手,“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
江临勾过她尖细的下颔,嗓音低磁好听,“放着总裁夫人不当,去做什么工程师?”
段子矜“嗯”了声,没有回答。
被杨子凡和方雨晴暗算以后,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解不开。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唐季迟,但她想以竞争对手的身份证明给所有人看,杨子凡的团队有多么无能!至于选择了江临的公司,并不是她想借和江临的关系为自己谋取私利,只是目前业内能与埃克斯集团一争高下的集团实在寥寥无几。而且那些公司的总部也不在郁城。可她想和他在一起,想每天看到他,一分一秒都不想错失。
段子矜不在乎江临公司里的人会怎么看她,她会慢慢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男人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她的要强他最清楚。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她只要和他说一声,或者再不济,和唐季迟说一声,事情就解决了。
不过,既然她想自己动手把这一盆烧开的热水泼回去,那么他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车子在猎场外围的停车场里停下,下车时,段子矜被午后的熠熠阳光下无数辆整齐列队的豪车惊了一着。
这个不算奢侈的停车场里,简直像正在举行规模宏大的车展。而车里下来的人,即便穿着都很休闲运动,却掩不住浑身上下那高雅无双的气质。
人群中,最受瞩目的当属八年来首次参加狩猎节的江临,还有他带来的客人唐季迟。为了照顾唐季迟,他们从始至终都以英文交谈,这也在同时方便了段子矜。
相互寒暄问好过后,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进了猎场休息厅。
段子矜不声不响地打量着那些人,有老有少,最中央的几个看上去仪态非凡的,恐怕就是各家的家主,江临的爷爷也在其列。
从any下车到休息厅之间这段路上,不少年轻的男人前来对她嘘寒问暖,以众星捧月的架势把她捧进了休息厅。
段子矜见状戳了戳江临,怪怪道:“你看那些人,他们这是公然给你戴绿帽子!”
男人揽着她的手蓦地收紧,怒道:“胡说什么?”他冷冷盯着她,“他们要是真给我戴了绿帽子,你,和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段子矜知他的意思,心里一甜,抱着他的手臂道:“我当然不会,我可不敢!不过那些人……他们明知道那是你未婚妻,怎么还敢上去献殷勤?”
男人漠漠望向那边,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道:“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段子矜闻言眉毛轻皱,深褐色的眸光亦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些人,不知道any是江临的未婚妻?怎么会?
江临左臂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与她搭在小腹上的右手交握着,洞悉到她的疑惑,五指微微用力捏了她一下。
“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他说,“现在还不到透漏给其他家族知道的时候,否则他们做的事……就不只是嘘寒问暖这么简单了。”
他的话虽然讳莫如深,但段子矜也从中悟出了一些。这几大家族的势力恐怕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一旦有两家联姻的事情出现,无异于打破此时的平衡,将局面重新洗牌,那么最先陷入众矢之的的便是最强的illebran家。
她还在沉思不语时,几大家族的长者谈笑自若地走到大厅中央的木盒面前。
江临在这一众人等里,地位算不上最高,再加上他也无意争先,所以带着段子矜站在了人群的最外侧。
饶是离中央很远,段子矜仍听清了中间那些人说的话,她奇怪地看了眼那个木盒,低声问:“他们刚才是说……抽签?”
江临蹙了蹙眉,“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在山上狩猎不能带保镖。但是百年前曾经出过一次有人独身进入围场丧生的意外,从那之后,便有了规矩,两两结伴而行,至于如何配对……每年都是抽签决定。”
段子矜怔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分到和别人一组?”
江临眸光暗了暗,黑瞳如渊,深不见底的冷,“有可能。”
毕竟,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段子矜哑然失语,男人却忽然撤回左臂,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如果没有分到和我一组,你就说身体不适,不能上山,明白吗?”
她问:“为什么?”
她还从来没进过猎场,既然已经到了山脚,哪有不上山的道理?
男人好看的眉头慢慢皱起来,他沉声回答:“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