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秋和叶楚显然也没想到旁边这个看了这么久热闹的女人居然还认识邵玉城。
段子矜没回答他的话,似笑非笑道:“邵玉城,对女人动手很没风度,更何况……你还要给你的孩子积点德。”
一提孩子的事,叶楚马上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目光不善地瞪着她,顾千秋亦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邵玉城的脸色更是瞬息万变。
叶楚不悦道:“你是谁?”
段子矜冲着邵玉城的方向淡淡扬起下巴,“问他。”
叶楚立马回头,崩溃道:“玉城哥哥,这又是你哪个小情人?”
邵玉城脸黑得更彻底了,“你给我闭嘴!”
这话要是让大哥听见还得了?
叶楚被男人无端一吼,吼得半天没醒过闷来。
邵玉城的行事作风比圈里那些纨绔子弟收敛许多,虽然有时候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而且易怒易激动,但他对她始终是温声细语的……
甚至她意外怀孕,他也不过是自己出去喝了个烂醉如泥,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唯一的一次发火,是因为那个叫顾千秋的女人。
因为叶楚听圈里的姐妹说顾千秋是出了名的交际花,郁城无数绅士名流对她情有独钟,而她作为自家企业公关部的第一把交椅,自然也免不了常年游走在各种交际应酬的场合。
叶楚的姐妹们告诫她,千万让邵玉城离顾千秋远一点,那顾千秋是辆公交车,给钱就让上,而且这种女人通常勾搭男人的手段都高明着呢!
叶楚一想就急了,慌忙跑到邵玉城面前,把意思委婉地表达了一遍。
当时正在和朋友们打牌的邵玉城一听,面色登时就沉了,叶楚以为他没懂她的话,便也没顾周围人的眼光,直接把顾千秋是辆公交车给喊出来了。
紧接着,所有人就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邵公子“嚯”地起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将手里攥着的一把牌全都扔在了叶楚脸上。
像邵玉城这样的富家子弟,身边有几个莺莺燕燕的很正常,但他对叶楚终究是不同的谁不知道邵公子有多宠他的小女朋友?即使在花丛里玩得不亦乐乎,只要叶楚一个电话,他立马能推开那些女人和酒局赶过去,这时候往往都是顾千秋赶来给他收拾残局、打圆场。她会笑眯眯地给在场所有人敬酒,似假还真地说:“邵公子家后院这火都快烧到天上了,估计回家也免不了一张搓衣板。他都这么惨了,各位就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
从各个方面来说,顾千秋都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女朋友,好妻子。
就是不知道邵公子哪根筋搭错了,偏喜欢叶楚这种长相清汤白水、性格还娇气的,成天当个宝贝供着。
只有那一次,他扔了她一脸纸牌。
当时叶楚哭着跑出去了,一帮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邵公子,这是追还是不追?”
邵玉城瞥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一把捞过他手里的牌,“接着打,打六了。”
第二天,邵玉城是在公安局里把叶楚领出来的。
因为她深夜独自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晃悠,被两个小流氓给玷污了。
邵玉城气得当时差点没把公安局给砸了。
叶楚扇了他一巴掌跑出公安局,邵玉城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两名警员相互看了一眼,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外面的保时捷里款款走下来一位光鲜靓丽的年轻女人,她踩着高跟鞋步步而来,摘了墨镜微微一笑:“昨天那两个不要命的,能判多重判多重,缺什么罪名,我给他们添上就是了。”
“您贵姓?”
“免贵姓顾。”
叶楚脾气不好,内分泌失调是常事,两三个月来一次月经更是常事,再加上这次她受的刺激太大,三个月没来月经,她也没心思管,第四个月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坏事了。
可是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做人流了。
叶楚有一堆闺中密友,听说了这件事把邵玉城约出来一通洗脑、轮番轰炸。叶楚什么也没说,就默默坐在他对面掉眼泪。
邵玉城始终都觉得叶楚会出事,有他一大部分责任。再一看到小姑aiai掉眼泪他就更崩溃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豪情万丈就是一句:“孩子生下来,我对你负责!”
从那以后他就更不敢跟这位祖宗发火了。
也是从那以后,叶楚对顾千秋这个人恨之入骨。
其实从始至终顾千秋也没招她惹她,但她总不能把错误全都归结到邵玉城身上,然后一辈子对自己的丈夫阴阳怪气吧?
结果今天又一次因为另一个女人,邵玉城对她说了重话。
这女人又是谁?
叶楚光想想都觉得自己要炸。
她像个护食的小动物,目光带刺地盯着段子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