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每每想起江临,就能感觉到心里一直空着一块。
虽然在工作上,她和昔日埃克斯集团的老同事们成了竞争对手,甚至成了唐季迟唐总的“眼中钉”,可是下班时间里,唐季迟却时常带她出去散心,吃饭,在阿青没时间的时候,他还会陪她去做产检。他的腿脚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现在她倒是成了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段子矜就是在医院的长椅上排队等号的时候,听说米蓝意外流产的消息的。
她惊得几乎从椅子上摔下去,幸好唐季迟及时扶住了她,可是手机还是不可避免地掉在了地上。
男人皱了下眉,弯腰捡起了手机,重新递给她,段子矜颤抖着接过,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于是她满脑子盘旋的都是米蓝无助而绝望的哭泣声。
“我,我得去,去趟城南……”段子矜觉得自己现在手脚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
唐季迟很少看到悠悠如此失态的样子,俊眉几乎拧成一个结,“去城南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段子矜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口,“我朋友,我朋友出事了!”
城南的别墅门外,唐季迟不动声色地抬眸打量着这精致而不菲的装潢,看得出主人非富即贵,品味非凡。
段子矜踉跄着下车,他忙跟了上去。
门口的保镖看到段小姐还带了个陌生男人来,为难地将她拦在了门外,唐季迟始终不发一语,沉默地充当拐杖的角色,保镖们常年接触这些有身份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气质非凡。可是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去打扰傅总,只好将茂先生请了出来。
段子矜和傅言共事两个月,自然也认识这个茂添,蓝月影视的挂名总裁,实际上是傅言的助理。
她顾不上许多,沉声问:“里面什么情况?”
茂添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屋里,皱眉道:“翻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流产了?”
六个月,米蓝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呀!
段子矜如今也是怀着身孕的人,在场所有人里没有一个比她更能想象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
一提到这件事,茂添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个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您还是自己去问米小姐吧。”
“你让我问她?”段子矜一个冷眼扫过去,不怒自威,“她刚刚经历过这种事,我去问她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茂添无奈道:“对不起,段小姐,我真的不能说。”
“既然来了就进来,别杵在门口挡路,不进来就滚。”里面突然传来男人淡漠的嗓音,比平时还要清冷几分,却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沙哑。
唐季迟扶着段子矜走进去,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便锁住了沙发上的男人,目光里含带着淡而无痕的打量。
段子矜何曾见过傅言这幅样子?西装扔在地上,旁边满是烟头,衬衫上一层层的褶皱,俊容面无表情得厉害,隐隐透着一股子阴沉,脸上还有个十足清晰的巴掌印……
想也知道是谁打的。
傅言没想到她还带了个男人进来,眯眼看了唐季迟片刻,双方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在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不过傅言看唐季迟的眼神要更冷淡幽深一些,因为他一只手扶着段子矜的胳膊,另一只手隔空托着她的腰,虽然没碰上,却足以保证在发生任何意外时,可以最快地保她无恙。
唐季迟自然不会没风度到这个时候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讽刺他,傅言亦是从容地摸向茶几上的烟盒,却发现烟都已经抽完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对段子矜道:“你上去看看她。”
段子矜冷声道:“不用你说!”
唐季迟低声说:“我在楼下等你。”
“好……谢谢。”
就在同一天,郁城机场。
一辆红漆锃亮的跑车稳稳占住了接机的单行道。
驾驶座上的助理很是不满地抱怨着:“贝儿姐,我们下午这么重要的通告,你怎么说推就推了?”
姚贝儿边描着眉毛边道:“我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你闭嘴消停会儿。”
上次的母带事件后,公司没有惩罚她,却明着暗着把她最得力的助手ina调走了。谁都知道她的老板是娱乐圈只手遮天的傅三公子,而傅三公子的立场不必多说,自是代表了那个男人江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