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又冷又沉,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李处长公务繁忙,我就不送了,请吧。”
他一手抱着警帽,另一只手懒懒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警察一见他,伸手敬礼道:“头儿!”
段子矜不声不响地打量着刚进来的男人,竟觉得他这张脸有些眼熟。
姓李的男人回头看见男人这个动作,脸色蓦地严肃起来,“陆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子矜一愣,陆局长?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男人一翘嘴角,却不是在笑。他比那姓李的高出很多,低眸看着他时,那眼神很像是睥睨,“李处您时间宝贵,要是在我这耽误了,上头怪罪下来,我担不起,您请好儿吧。”
“上头?”李处长冷笑,“你眼里还有上头?”
“当然。”男人摆出好整以暇的姿态,态度却仍是凉得毫无温度。
李处长伸手指着段子矜,对他道:“那就把她交给我。”
男人不冷不热地看了段子矜一眼,“这个,恕难从命。”
李处长语气不善地喊他的名字:“陆君昊!”
陆君昊淡淡一笑,薄唇里溢出来的每个音节都极其清晰低沉,“她人在我这,案子没办完,谁也不能带走。”
李处长眼里闪过危险的暗芒,“你知不知道她是谁?”说着,他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她是上面要的人!”
陆君昊面不改色,睨着对方因为低声说话而顺势低头弓着脊背的样子,漠然道:“我管她是谁要的人?李处长,她在我的地盘上犯了事,进了我的局子里,就是我的犯人。案情了结之前,谁敢动她一下,”他弯了唇角,眼中却泛起寒霜,“试试。”
男人的话从始至终都保持在同一个节奏和语调,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却让人完全插不进话去。
段子矜扶着腰,站久了已经有些疲倦,旁边的小警察瞥她一眼,为她搬了把椅子来,陆君昊也淡淡看了过来,冷嘲,“坐什么坐?犯了事还有脸坐着?把椅子给我撤了!”
段子矜,“……”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没有蓄意伤人。”段子矜平静地阐述道,“我只是正当防卫。”
“你的供词你随便说。”陆君昊反应是冷淡的讽刺,“事实是什么样,我的人会调查。”
“陆君昊。”李处长一字一顿地叫他,眼底翻滚压抑的暗涌,口吻严苛得毫无余地,“我为了多大事情而来,你心里没数吗?别说她现在只是拿刀捅伤了人,就算是捅死了人,也比不上上头交代的事情要紧!你赶紧把人给我,否则让上头知道了,你就等着被革职吧!”
陆君昊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眼皮都没抬,“李处长,瞧您这话说的,出门之前吃枪子儿了?我这人就是面皮儿薄,您要是好好劝我两句,人我给你也就给你了。跟我端架子?那不好意思,这人,我今儿还就不放了。您要是真想把人带走……”
“砰”的一声,一柄硬邦邦的物什被他从腰间解下来,扔在桌子上。
“看见这把枪没有?”陆君昊用指尖点了两下自己的太阳ue,嗓音狂放张扬,笑得又冷又痞,“照着我脑袋崩。崩死我,你爱她去哪就去哪。”
“你!”李处长气得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岂有此理!”
陆君昊又笑了,他单手插着兜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李处长面前,将对方指着自己的手轻轻格开,朝着桌上的扬了扬下巴,“用手指着我多没劲,李处,那儿有硬货。”
李处长看了一眼那把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陆君昊见状,俯身捡起了桌上的枪,捏在手里把玩着,低低地笑着出声,“不敢?”
说着,他的笑容忽然就收敛得无影无踪,语气也沉了好几度,冷冰冰的枪口蓦地对准了李处长的脑袋,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不敢就给我滚出去!”
他的嗓音不大,话语里的气势却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那轻蔑的眼神,让段子矜瞬间想起了另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