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叫求而不得,她也不知道珍惜,她要什么就有什么,谁让她生来就是尊贵的伯爵小姐!”y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累了,才睡去了。
我关了灯,回到床上,抱着朱蒂问她,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到底是什么呢?可以为了个一见钟情的少年而在一夜之间崩塌?
朱蒂想了想,反问我:“你确定崩塌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吗?彼得,你真的认为y从小模仿any,只是因为她们是朋友?”
“不然呢?”
“我们的小y,她很自卑。”朱蒂说,“你知道,虚荣和嫉妒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这些矛盾不是毫无征兆的,它可能在平时就埋下了隐患,只不过y将它掩藏的很好,她们又始终没有什么足以点燃导火索的利益冲突。毕竟两个处在不同高度的人,很难做朋友。一个低头就像是施舍,一个抬头就像是仰望,这样相处下去,久而久之,都会累。”
“可是any小姐对我们y很好,她是真心把她当成好友。”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多少都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朱蒂道,“对于y来说,any是个让她嫉妒的人但是对于any来说,y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所以在这段友情里,是any更加依赖y,自然对她很好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any小姐本性善良,对谁都好。”
我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朱蒂所说的那样。
因为第二天,y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安温园。
但我却隐隐感到了不安。
附近镇子里赶集市的那天,我从某间铺子里买完东西出来,看到y在街角和几个抽着烟的男孩子说话,y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见其他几个男孩脸上都是痞痞的坏笑。
他们是镇子里出了名的不良少年,我当时觉得很愤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负我女儿?
当我板着脸疾步走过去时,他们脖子一缩就溜得没影了,大概是知道我是epl家的大管家,不敢轻易招惹。
我顾不上追他们,赶紧问女儿:“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y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却还是喏喏地回答:“没、没有……爸爸。”
心里惦记着公爵大人交代的其他事,我便也没太注意她的蹊跷。
一周后,epl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any小姐失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y不对劲的脸色,疾言厉色地质问她,她愣了好半天,突然哭了。
“你从来没对我凶过,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家的女儿对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说话?”
我怔了怔,努力平心静气,“y,你知道any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从生下来没受过半点苦。她不见了踪影,这是多大的事情,你明白吗?”
我怎么会试图和一个11岁的孩子讲这些?
正当我懊恼地准备差人去找any小姐时,y突然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因为她生下来没受过半点苦,我才想让她受点苦。不然她永远也学不会珍惜。”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是我,我让那些混混们把她带到郊外的鬼屋里吓吓她!”y道,“她不会有事,最迟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一瞬间无法准确界定自己的心情。
眼前的女孩让我觉得陌生,我甚至不受控制地抬起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y,你是不是疯了?any小姐做过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不记得她这些年来给过你多少零食、玩具了吗?你不记得当年她为了你挡板子、陪你跪了整整一夜的教堂吗?她还叫你不要伤害别人!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y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慌张,无措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