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腮的样子也带着几分俏皮,可是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涵盖的内容和举手投足间的成熟风情,却是一般女孩所没有的。
她很神秘,让人忍不住想探知。
又因为眉眼间的淡然和娇懒,所以显得傲慢,让人不敢轻易进犯。
就在他还盯着她看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寒,侧过头就看到那边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眼神凉薄无物,没什么情绪可言,他却莫名觉得心尖打颤。
“还不出去,是打算上菜以后坐下一起吃?”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侍者顿时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拉开门走出去,关门前急匆匆道:“抱歉先生,是我打扰了。”
段子矜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杏眸弯弯的,璁珑美好。
她的如花的笑靥被男人看在眼里,他的心房都猛地被攥紧了。
说不上是怎样一种矛盾的感觉他喜欢看她发自内心或者不假思索的笑,但又很讨厌这种笑是因为别人。
他已经无法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对他,她不是虚与委蛇就是冷漠不耐。
这样的认知像是尖利的爪子扎进他的心脏,撕扯着他心里的每一寸血脉,疯狂的嫉妒像毒药似的,顺着血管流入四肢百骸。
江临觉得他要病入膏肓了。
呵,他早就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了。
“坐那么远干什么?”男人开口,除了狭长的眸中有混沌的风浪翻涌,表情和语气皆是岿然自稳的平静,“过来,到这边坐。”
段子矜转头看着他,没有动作。
“要我说第二遍?”
她慢条斯理地开口,笑着道:“我不想过去。”
男人仿佛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在她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段子矜倒也没躲,垂眉,安静地喝茶。
茶杯很快见了底,男人从善如流地拎起桌上的茶壶,又给她添上,嗓音微哑,“不躲了?”
“躲什么?”段子矜转着茶杯,看也没看他,“我不过去你也会过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少走两步而已。”
原来她早就料到了他会过来。
男人闭了下眼眸,压抑着心头的烦躁和紊乱,脸色也不像方才那么冷淡从容了。
段子矜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生气?”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条理分明,“只要不躲着我,你想怎样都可以。”
段子矜看了他半晌,漫笑着问:“江临,你就打算这样跟我耗一辈子了?”
“嗯。”
“这样的状态是你想要的?”
她的问题多少让男人沉默了下,“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强求?”段子矜的神色看上去很正常,眉眼间略带疑惑,好像真的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问题,所以有此一问,“用尽一切手段把我身边的人支开,强迫我陪你吃饭,我不情不愿的,你自己一顿饭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多高兴。既然两个人都觉得不舒坦,你为什么还要强求?”
江临望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眼眸里的雾气散尽了,段子矜几乎可以看清他深邃的眼底很多压抑的痛。
可是她眨了眨眼睛的功夫,那些深埋在他眸间的零碎的情感很快又沉了下去,他又是那个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捉摸不透的江临了。
“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遍。”他回答得极其平静,“这两年里我每天都在问。”
“那么答案呢?”
“答案是就算不惜一切代价,煎熬也好,折磨也罢。”他说到这里时,语气里不经意露出了些许令人心惊胆战的偏执,“只要有办法能得到你,我就不会给你从我身边离开的机会。”
他这话彻底吓住了段子矜,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皱着眉问:“哪怕是我不愿意?”
“嗯。”他答,嗓音暗哑紧绷,“但我会对你好。”
段子矜荒唐的笑出声,“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在打自己脸吗?对我好,你知道什么叫对我好?”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段子矜敛起笑容,面无表情,“我想要你从我的世界消失,你给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悠悠。”男人道,“唯独这件事,不可能。除此以外,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