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神色。
她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看着一向脾气火爆的陈天娇哭得像个孩子,她每一声抽泣都让段悠的气管被什么攥紧。
段悠从没见过她这样失声痛哭的脆弱模样,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娇娇在她面前哭成这样的时候,她只能站在原地,连一只手都不想伸出去。
魏修远在一旁垂眸饮酒,再抬头,眼神睇过段悠冷淡的侧脸时,忽然沉了沉。
虽然她一声不响,但是他莫名能感觉到,有一股浓稠的悲哀就这么透过她凝淡的五官线条渗进空气里。
她什么都不说,沉静而安然。
这让魏修远蓦地生出些许自我怀疑。
把真相告诉她,是不是错了?
四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猜测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和一个俊朗的男人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天娇受不了这些目光,转身朝着楼上的卫生间跑去。
段悠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许久之后才闭了闭眼,“行了,魏修远,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魏修远摇晃着杯子里的酒,“结束?如果不是她写了这封信,哪会有后来这么多事?她把你害得这么惨,你好不容易揪出元凶,就决定这么算了?”
“不然呢?”段悠毫无温度地反问,“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该做的江临都已经替她做了,至于后来被校长和主任盯上,也是她自己冲动的结果。
“我今天来只是想确定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没打算事后对她做什么。你也看到了,这个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可以说,也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魏修远盯着她明明很难受却故作镇定的脸,心中一紧,眸色亦是沉暗下来,“段悠,这件事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你可以不追究她,但她同样戏耍了我的感情,我不能放过她。”
“戏耍你的感情?”女孩的红唇轻轻一翘,笑得有点嘲讽,“你的感情不是系在你的程女神身上吗?还是说,魏大才子这颗心,是随便什么人写封信就能撩动的?”
魏修远猛地将酒杯放在吧台上,另一只手迅速擒住了她的皓腕,脸也逼近了她,一字一字地狠戾道:“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可是陈天娇是以你的名义写的这封信。段悠,我以为是你。”
“不是我你不是应该挺开心的?”段悠被捏得吃痛,心中却是一片被野火灼烧过后寸草不生的荒凉和麻木,她不温不火地嘲弄,“你不是早就警告过我不要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的?既然如此,就当它是个笑话不就行了,你何必认真。”
“段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段悠没回答,只是冷淡道:“放手。”
魏修远还是不放,脸色愈发阴沉,段悠伸出左手从吧台上抄起一杯酒,“哗”地一下子全都泼在了他身上、脸上。
酒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在眼镜的镜片上,还有几滴流进了他眼睛,辣得他一下子就松了手,猛地扶住吧台的桌面,难以忍受地叫了起来。
酒保闻声赶来,段悠也没想到鸡尾酒会让他的眼睛起这么大反应,心一慌,刚要上去帮忙,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她看到了上面的简讯,脸色惊变,两秒钟之内已然作出决定,趁乱退后几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扔给酒保,叮嘱道:“你们先给他做紧急处理,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会儿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先找人陪他去医院。”
酒保还要说什么,段悠一个含威不露的眼神就扫了过来,直直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你放心,我不离开这间酒吧,他也认识我,不会让我就这么逃了的。”
说完,她握着手机踏上了通向二层的楼梯。
一边寻找着包厢一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在ayff,鸡尾酒泼进眼睛里了,他好像有点过敏。姓魏,是大工程物理系江教授的学生。我是他的同学,姓段。”
当段悠打着电话走过拐角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颀长,俊容清隽寡淡的男人正好和她迎面擦肩而过。
冷清的凤眸微微一挑,眼尾的一颗美人痣带着说不出的凉薄意味。
段悠已经朝着最里侧的包厢而去,男人却站定,回头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素来没有表情的脸色,忽然就蓄起一抹淡到无法察觉的笑。
他回到包厢里,扫了眼面前三个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最为深沉稳重的男人身上,“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江临闻声抬头,“谁?”
公司渐渐步入正轨,规模亟待扩大,作为投资者之一的商伯旸想到了他从小交好的邵家小公子。只是这邵小公子平时喜好玩乐,只能在这种娱乐场所才能逮住他,所以今天三人投其所好,硬是在酒吧坐了一下午。
邵玉城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但却很是相信商伯旸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