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勾唇,冷淡而丝丝入扣地问她们:“看不见楼下有人,是没长眼睛,还是这眼睛长了也没什么用处?既然这样,不如我替你们挖了算了,嗯?”
其中一个女生终于急了,“段悠,你狂什么狂?模拟比赛输给魏修远还好意思对江教授纠缠不放,都被教务处全校通报批评了,还天天上赶着往江教授身上凑,你要不要脸?”
“我对他纠缠不放是打扰你吃饭了还是打扰你睡觉了?”段悠很快接过话来,言语还是同一个调调,没有温度,“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教务处向来标榜公平,想必不会针对我一个人,你们这么期待的话不如自己去试试。”
段悠走上前一步,有两个女生面面相觑,很自发地开始往后退。
林小晓一看她那张冷艳入骨的侧脸和她眼里如冰雪铺就的一望无际的寒意就知道,悠悠现在是真生气了。
她绝对不是生气了会大吼大叫的那种人。
她是,生气了以后还能对你笑出声,但是当你稍有松懈,她转身就能以不容置辩的傲慢姿态一刀扎进你心口里的人。
平时这种时候,林小晓肯定就上去劝架了。
可是今天,她就这么冷眼旁观着,一点上去打圆场的意思都没有。
有些人,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
“教务处?”最开始就在和段悠呛声的女孩还站在原地半点不退,闻言凉凉地哂笑,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弄,“我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至于你把教务处搬出来?还是说,你段悠也就这点胸襟、这点本事,误会一场也得可怜巴巴地跑去告老师?”
陈天娇忍了这么半天终于炸了,一脚就踹翻了屋里的桌子,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过后,所有人都惊惶地看向了她。
“有完没完了?不去教务处也行,刚才水是谁泼的,站出来!”
段悠淡淡看了她一眼,眉眼忽然就如春风般卷起了些许笑意,慵懒地出声道:“娇娇,既然她们觉得自己有理,那我就先跟她们讲讲理。”
一对上陈天娇的视线,段悠就秒懂了她想干什么。
倒也不是不支持她这么做,只是段悠有些话还想先说在前头。
林小晓破天荒地一句话都不说,抿唇望着屋里的人,眼神也是冷的。
段悠转回了头,红唇轻扬,笑容里那破壁而出的讥诮几乎漫进每个人的神经,几个女生同时紧张起来。
她笑着问:“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我追江教授让你们这么不爽,到底是因为这个举动丢尽了大女生的脸,还是因为,我做了你们都想做而不敢做、只能在夜里捂着被子偷偷臆想的事?巴不得看我从天上跌下来落个悲惨的下场,越悲惨就越能满足你们那点大家不好才是真的好的平衡感?”
几个女生被她这么一说脸都绿了,段悠的声音有条不紊,语调轻缓,可那力度却足够戳破什么了。
“自己怂,还怪别人太有胆量。”段悠说着,踱步到书桌边,顺手翻开上面的课本,眼神暗了暗,随即又张扬明媚起来,“又是外语系的,我说你们这一届外语系怎么净出心思不干净、手段不入流的货色?真不够我恶心的。”
她说完这句话,有个女生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道:“我听说诗韵被停学处分好像就是因为她!”
这话声音本来不大,但刚好赶上屋里没人开口、阒然无声的时候,所以一屋子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段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愣了片刻的功夫,已经有人咄咄逼人地指了上来,“我们心思不干净手段不入流?我们心思再不干净也没觊觎自己的师长手段再不入流也没有从中作梗害人家被退学。你有什么资本这么狂妄?就凭你那张脸吗?”
段悠瞥了眼林小晓,后者正飞快地询问知情人,一条短信群发给了无数好友,“程诗韵被停学了?”
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回复了她,正在她要将手机装回去的时候,屏幕亮了亮,有短信跳了进来。
她看到那人的名字,一股僵硬感从脑海里一直蔓延到指尖。
陆铭:你满意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轻鄙和愠怒。
林小晓窒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全选的时候忘了把这个冤家取消。
他现在一定以为她是来看对手笑话的吧。
林小晓紧攥着手机没再回复,抬头对段悠道:“是真的。”
段悠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冷静用了不过片刻时间,“喜闻乐见。”
屋里几个人要说和程诗韵关系有多好倒也不是,但是程诗韵毕竟是外语系的系花,而段悠是外系的,当有来自外部的威胁时,一个团体内部总会爆发出空前的团结或者说,她们找到了一个可以立得住脚的还击点。
为首那名女生高高扬起巴掌猛地扇了过去,手在一半就被段悠扣住,她没用什么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