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完全没有打岔的意思,就单单教养方面来说,高下立见。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段悠总觉得她好像一个又脏又野又没家教的刁蛮平民,而对方哪怕只是江临家里一个简简单单的下人,都比她进退有度、拿捏得好分寸。
见段悠不吭声了,他才动作娴熟优雅地一欠身,道:“那么如您所愿,我就冒昧直说了。您口中的江先生身份尊贵无比,我并不是江先生家里的人,而是授黎南希小姐所托,前来和您谈一笔交易。”
“黎……南希?”
“是的。”他保持着同样的语调、语速、甚至给人一种眼睛都没眨一下的不动错觉,“这一点您有所不知,黎南希小姐是江先生的未婚妻,从小订下的亲事,两家都同意了,就连江先生本人也不曾反对过。”
段悠蓦地僵住。
这一番话,可谓是让她心里天塌地陷,整个世界刹那间开始摇摆。
江临的……未婚妻?!
未婚妻?!!
她脸上还是那副懵懂麻木的表情,可是对方很擅长察言观色,看到了她褐瞳里裂开的一道道缝隙,看到了她颤抖的双肩、起伏不规律的胸口,他几乎看穿了她的窘迫尴尬和震惊难过。
段悠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遽烈的疼痛顺着血液逆流回心脏。
她不禁抬手按在了胸口上,却怎么也堵不住那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