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了休息室。
他本来已经换好了球衣,这会儿却又重新穿上了校服和普通的运动鞋,“你的球鞋被破坏了,为了公平,我们就这么比。”
不得不说秦昭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不过邵玉城却不怎么领情,冷哼了声,“现在就开始为后面输球做准备了?”
秦昭不和他耍嘴,四周的同学自发让开一条路,从后台通向前台,顾千秋默默跟在邵玉城身边,一个字都不说。
德馨来的那群人对她本来就非常好奇,见了这一幕不禁又开始吹捧邵玉城,大笑道:“还是城哥牛逼啊,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崇明的校花。你看看这妞,对城哥言听计从的!”
他声音很大,整个通道里的人都听得见。
顾千秋觉得自己的脸皮快要烧起来了。
邵玉城虽然瞪了那多嘴的人一眼,可是看到秦昭突然难看的脸色,他忽然心情不错地没有反驳。余光瞥见顾千秋也没有什么想反驳的意思,他便又朝她伸了手,冷笑,“离我那么远,我身上是有瘟疫吗?”
顾千秋于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这才满意了,又得意洋洋地扫了眼秦昭,在他的注视下攥住了顾千秋的手腕。
顾千秋脸色骤然一变,秦昭也同时惊了,想出手阻止,邵玉城听见耳畔一声低低地呻吟,微愣,收回目光便瞧见面前的女孩隐忍纠结的脸。
他心中一刺,漠漠然地讽笑,“我手里没用多大力气,顾二小姐至于摆出一脸我把你的手腕捏断了的表情吗?”
“邵玉城!你把手放开!”秦昭终于忍不住大喊。
身边也同时有人提醒道:“城哥,要不先放开吧,嫂子在看台上呢……”
邵玉城皱眉,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顾千秋亦是怔住,望见了第一排看台上那个齐刘海、长发齐腰,看上去便十分清纯可爱,一尘不染的女孩。
是她。
她记得是叫……方穗穗?
顾千秋唇畔掠过一丝薄凉的笑,不愧是邵玉城喜欢的调调,连名字带脸都是同一款的清汤寡水。
邵玉城不耐烦地喊了句“别他妈胡说八道”,可是,他的手掌却在看到那女生的第一时间,就松开了她。
顾千秋眼睑低垂,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想起的,是那天他摩托车头盔上的清新芳香。
笑容逐渐苦涩。
怎么他明明放开手了,她却觉得更疼了。
阿左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这时挤了挤凑到顾千秋身边,“二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顾千秋一见是他,勉强提起唇角笑了笑,“没事。”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那个女孩和邵玉城什么关系吗?”
“这个还不清楚,城哥没带我们见过呢。”阿左摇摇头,“但是我听玫玫说,最近城哥好像在追他们学校一个姑娘,天天早晨懒觉都不睡了跑人家楼下去等着载她上学。”
阿左和玫玫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一个初中的,后来阿左和顾千秋来了崇明,玫玫和邵玉城去了德馨。
顾千秋“哦”了一声,微笑道:“谢谢啊。”
“二小姐,你别笑了。”阿左叹息。
“怎么?”
“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顾千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庞,惊讶道:“是吗?”
她自诩微笑女王,最是知道标准的名媛笑是什么弧度什么分寸,对着镜子练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比哭还难看呢?
她道:“你少骗我。”
或许是顾千秋生来绝色,嬉笑怒骂间都自成一股子倾国倾城、妩媚娇懒的风韵,在这一群年纪不大,还不知“风韵”为何物的女生之间显得尤为特别,所以她笑嗔时,阿左脸都红了。
他红着脸,认真道:“二小姐,我和玫玫虽然不比城哥认识你时间长,但好歹我们也同窗四载,你不想笑就别笑了,看得人怪心疼的……”
顾千秋闻声一怔,笑意僵在嘴角,她不言语了。
那边邵玉城和秦昭都开始热身了。
她没有去观众席,就和从后台而来的这群人一起站在篮球馆不碍事的角落,视线偶尔扫过球场,但多数时间都在望着看台的某个席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