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耐地斥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只喝苏打水你又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
方穗穗愣愣地看着他满脸烦躁的模样,回过神来,抿唇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邵玉城也愣住,他手上还拿着她递过来的果汁。余光里,有人从后台匆匆跑出来,见到这一幕,步子逐渐慢了、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顾千秋。
没人知道她方才突然跑开是去做什么,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拿了毛巾,和一瓶……苏打水。
秦昭眯眸望着她,站在万众瞩目的球场中心,明明风姿绰约、仪态端方,可是为什么他从她脸上读到的就只有慌乱和不知所措?
方穗穗和邵玉城也同时看见了她手中的苏打水。
方穗穗僵硬地收回视线看向邵玉城,正当她以为他要去接顾千秋的水时,只听低沉冷漠的嗓音兀自传来:“没事,果汁就果汁,偶尔一尝,就当换换口味。”
说着,邵玉城就拧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
顾千秋攥紧了手里的水瓶,指节泛白。
她看到方穗穗得意洋洋的目光,也看到秦昭深不可测的注视,唯独,没看到邵玉城有所反应。
她想,这倒是她多此一举了。
只是周围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她今天闹得笑话已经够多了,要怎么收场呢。
顾千秋苦笑了一下。
蓦地,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迈出一步,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她手里的毛巾和水,低声问:“这些,是给我准备的吗?”
顾千秋一震,抬眼,看到了秦昭同样俊朗无俦的面容,比邵玉城不相上下,却温和儒雅许多,没那么张扬,没那么凌厉,所以没那么伤人。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酸,有些暖。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却偏要上来为她解围。一双宽阔的肩膀遮挡了大部分好事者的目光,把她护得妥帖完好。
顾千秋不想骗他说“是”,这会显得自己和他都很可笑,可她也一时无法拒绝他的好意,所以她回避了这个问题,仅仅对他说:“刚打完球很累吧,如果你不嫌弃,就将就将就先用吧。”
然后就把毛巾和水都给了他。
一侧,有人骤然寒了眼眉。
将就?
邵玉城冷笑,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刺耳,用他喜欢的东西是将就?
他刚想上前,身侧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角,邵玉城想也不想便要甩开,却听到方穗穗的嗓音拂过来:“刚才球打得很漂亮。”
她笑起来如清风霁月,与顾千秋那种花容月貌、山海将倾的美完全是两种风格。
她问:“你今天看起来比平时都要认真,是因为我在吗?”
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沉默了。
秦昭瞧见自己面前的女孩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眼尾轻微一挑,眯成纤长的形状,静静睐了过去。
他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水瓶,想以此唤回顾千秋的注意力。
顾千秋却没看他,只盯着邵玉城那边,不作声。
他突然心生不悦,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邵玉城虽然被方穗穗拽得停下来,可注意力一直都在余光里那对男女的身影上。看到秦昭俯身凑到顾千秋耳畔,两人像情人般呢喃,而顾千秋非但没拒绝,反而轻轻咬住唇时,他心里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炸了。
“顾千秋!”他冷声喊她的名字,在偌大的体育场里回声震荡。
罕见的,顾千秋没有应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秦昭冷笑,不动声色地跨上前一步,刚巧挡在二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中,“邵玉城,别着急,我们还有下半场。”
邵玉城火从心头起,烫得他血液都在燃烧。
这感觉又疼又躁,他紧紧握着拳头,视线如锋利的寒刃刮过二人交叠的身影,额头上青筋跳动。他很想回他一句,去你妈的下半场,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让顾千秋过来!
可是他又看仿佛透过秦昭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那个沉默不语的她。
顾千秋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她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
她不说话的时候,都是低落,黯淡,心情不好的时候。
邵玉城紧咬牙关,绞痛伴随着烦躁不安从心底经由五脏六腑传上来,他想大喊,想打人,想怒喝,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他索性也不想了,就遵从心愿,抬步要过去把顾千秋抓过来。
刚想挥开手边拉着他的方穗穗,方穗穗便自己松了手,一下挡在他身前。
他目光沉郁,“让开”二字还没开口,只见顾千秋不知何时突然疾步从秦昭背后跑了上来,一把便用力推开了方穗穗。
方穗穗没站稳,被她推倒在地上。
邵玉城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