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冷声道,“看来是我这一个巴掌打得不够,让你还能在这不知死活、胡言乱语。”
你这样的女人我身边要多少有多少。
方穗穗耳边不停回荡着这句话,她总有种极其强烈直白的感觉邵玉城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拿旁人和某个特定的女人作比较。
他真正想说的或许是:你这样的女人我身边要多少有多少,而顾千秋,只有一个,所以别把手伸那么长,别打她的主意。
顾千秋不知道他对方穗穗说了什么,只看到女孩的脸上浮现出类似悲痛欲绝的表情。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她片刻,终于还是站起身,走到邵玉城身边,拦住了他,“算了。”
邵玉城已是大怒,岂是她拦得住的,刚要骂她多事,就听她的嗓音如袅袅青烟、没什么重量地飘过来,“邵玉城,我受伤了,你不要再动手了好不好,很疼。”
方穗穗睁大了眼眸望着她,连阿左都惊讶不已这撒娇似的语气?
这根本不是端庄大方的顾二小姐说的出来的话!
面前的男人却将双眸眯成狭长的弧度,凝视了过去,顾千秋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了自己吊着的胳膊,轻轻扯住他的袖子,轻轻道:“反正我现在拽着你,你要是甩开我,我肯定会伤得更重。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好吗?别再刁难她们了。”
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好吗。
在那之后,方穗穗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被这不轻不重的几个字折磨得咬牙切齿。
她清楚地记得同样的话她也说过,而邵玉城的反应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他说:你出去问问,整个郁城敢在爷面前讨面子的人有几个,讨得着的又有几个?脸这种东西,爷高兴了就给,不高兴了,今天就算我老子站在这,爷一样让他滚出去。
他说:你呢,你觉得自己算什么东西?
而顾千秋说了这话,还用受伤的手去拽住他,以作威胁。
邵玉城何许人也,他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甚至连方穗穗想和他谈条件,都被他冷冷嘲讽了一通。
可顾千秋呢,她就这么厚着脸皮大摇大摆的一脸“我就是在威胁你有本事你就甩开我”的表情,一句话,便讨到了她方穗穗讨不到的东西。
她想,顾千秋不光是敢向邵玉城讨面子,而且,她还讨到了。
后来,顾千秋摸了摸扁平的小腹说饿了,邵玉城十足不耐地在她脑袋上砸了一下,骂骂咧咧道:“吃吃吃,就他妈知道吃!手都断了你还有心思吃?你不是自诩淑女名媛吗?腰腿屁股不要了?马甲线不要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满脸暴躁地领着她走了。
方穗穗想,如果那时候顾千秋回头看她一眼,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然而自始至终,那女人也没回过头。
她绝望地躺在地上,突然意识到,顾千秋是真的不屑与她争个高低的。
胜不骄,败不馁,她在她眼里恐怕连情敌都不够格。
阿左被邵玉城留下来善后。说是“善后”,其实还是把她和这群人收拾了一通。
阿左毕竟常年跟在邵玉城身边,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邵玉城虽然碍于顾千秋的面子不追究了,但阿左自己那一份,还是加倍给了他们。
用他的话说,城哥之所以把你们带到医院来,就是图个方便。把人打残了打废了楼下就能治,治好了咱接着来。
方穗穗忍着疼痛,愤然问:“邵玉城和顾千秋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不应该,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崇明和德馨又相距甚远,他没有这个时间。
她也是在顾千秋来德馨接东西时,听说邵玉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崇明的校花从操场带走了,她才急得喊了几个姐妹一起追到了车库。
那时邵玉城已经离开,只剩下顾千秋一个人。
她看着她的脸,震惊又嫉妒,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看的人。
她开始害怕,怕邵玉城会“移情别恋”。她虽然拒绝了邵玉城,可那在她看来只是女生正常的矜持罢了,毕竟他们毫无交集时他就骑着摩托车堵了她的去路,摘了头盔扔出一句:上车,小爷看上你了。
这便是他所谓的“表白”。这样的表白,换了谁都不会有安全感。
方穗穗只是想拒绝他几次,看看他是否会坚持、看看他是否会有所行动……也看看他,是否是真心喜欢她的。
邵玉城后来依然坚持不懈地送她上学放学,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举动了。
方穗穗每天挖心挠肝,既想提醒他再对自己更好更主动一些,又拉不下脸来说这话。
所以那天,当她见到顾千秋的时候,她急了,做了傻事。
她真的太怕失去邵玉城的喜欢了。
阿左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总算示意手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