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成不变,把他的话又原封不动还了回去,“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只值这一杯酒?”她笑问,“我今天若是不倒,就要绝交了?”
“绝交”二字出来时,阿左和玫玫同时眼皮一跳。
为视线尽头那个男人骤然阴沉的脸色。
他几乎是同时拍案而起,恨不得上前掐住那个浅笑嫣然的女人的脖子。
说出绝交的时候,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邵玉城死死盯着她,心头的怒意不受控制地往上翻涌。
“顾千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楚也察觉到不对了,这已经不是先前那种开玩笑的气氛了。
她忙去拽他,“玉城,你别这样,你现在脸色好可怕,会吓到人家千秋的……”
人家?
顾千秋无声重复着她的用词,嘴角抿出一丝凉薄的笑纹。
什么时候,她对邵玉城也成了外人。
“吓着她?”男人比顾千秋笑得还冷,眼底的风暴卷着浮冰碎雪,又寒又伤人,“你太小看她了。顾二小姐本事大,胆子也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能做,天底下还有人吓得着她?”
这冷硬尖刻的语气
叶楚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大多数时候,他对她都是漫不经心的调笑。
叶楚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在生气。
是……因为那杯酒吗?
她咬了咬唇,拿起酒瓶,轻声道:“别生气了,我来帮你满上,不就行了吗?”
邵玉城却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酒瓶,“砰”地一声立在顾千秋面前,一字一字,透出万木霜天的肃杀,“你倒还是不倒?”
叶楚望着这一幕,心里无端别扭起来。
他虽然是在和顾千秋发火不错,可是……整个过程中,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也丝毫不听自己的劝说。这总让她觉得,她对邵玉城的影响力,远远比不上顾千秋。
顾千秋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他就能气成这样。
换了往常,她也许早就笑盈盈地帮他倒了酒。
可是今天……
她闭了下眼,从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她不想在这里、在有他的地方继续呆下去。
多可笑,一个男人把她变成了女人,让她也有了嫉妒、甜蜜、羞涩这种小心思。
可也正是那个把她变成女人的男人,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女人。
在他心里,她永远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胆小,也不会寂寞。
正想着,对面叶楚冷不丁地就发出了“嘶”的一声叫。
原来是邵玉城拍案而起的时候震掉了桌上的瓷碗,叶楚低头去收拾那些碎片,手指被划伤,流了血。
邵玉城一惊,心急如焚地拉过叶楚的手,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目光瞥见地上的瓷片,眉头紧锁,“你管它做什么!一会儿让服务员进来收就是了。”
叶楚不好意思地说:“你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踩到,我就想收了它。”
“傻丫头!”他骂了她一句,招来服务员收拾残局,又亲自为她消毒、贴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