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就不麻烦您送我回去了,我正好自己跑回家,全当锻炼身体,您请便吧。”
“顾千秋!”他厉声唤她的名字,音量接近于吼。
顾千秋头也不回。
这一个背影,让他蓦地想起了小时候的她。
那个骄傲、不屈、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她。
顾千秋到底是没看到他眼里那一刹的风起云涌。
只听到他一声阴鸷地冷笑,“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你爱跑回去,随你!”
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去,驾驶着跑车从她身旁疾驰而过。
顾千秋停了脚步,久久未动。
脚下踏着的一方红砖上,却逐渐多了一滴滴水渍。
……
邵玉城开车回到家,没急着把车停进车库,倒是靠在花园铁栏杆外面将车熄了火。
他点了根烟,默默在车里吞云吐雾。
他没有开灯,余光却能清晰地瞧见副驾驶座位上妥帖安放的东西,那么深地扎在他眼睛里,根本无法忽视。
如果不是顾千秋那个倔女人非要和他耍脾气、死活不肯上车,那她一坐进来,就能看到它。
邵玉城买它的过程很简单打了个电话,安排秘书询问了邵氏旗下所有商场里入驻的数百家珠宝、玉器品牌,甄选条件只有三个字,最贵的。
秘书多留了个心,拿了几款价格差不多、都在七位数左右的珠宝首饰。
这几款在市面上并不常见,因为制作工艺复杂、钻石成色绝佳,都是各个品牌的镇店之宝。
拿到手的时候,他仔细打开端详了一阵,事实证明,这东西贵还是有贵的道理,每一款都精巧漂亮,独具匠心。
他选了一条看着最顺眼的项链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很衬顾千秋。
他甚至闭上眼都能想见她收到这条项链、双眸泛起晶亮的波光的样子。
思及至此,他烦躁地抽了一口烟,打散脑海里那些画面。
正好看见另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顾家大门。
从车里下来了一个女人。
邵玉城一看,目光陡然变得危险幽暗起来。
那是几分钟前还在几公里开外的巷子里和他闹脾气的女人,也是,他之所以不回家,停车在这里等的女人。
他再怎么气她恼她,到底还是拗不过自己心底担忧她安危的念头。打算在这里抽根烟,平静一下心情,等到她回家再把项链交给她,然后不管她是不是会感动得抱着他的胳膊对他百般道谢,他都会非常冷酷冷漠冷心冷情地甩开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回家。直到她像往常一样知错了、主动过来道歉,他才会理她。
结果,却和他想得完全不同。
顾千秋不是自己跑回来的,而是坐车回来的。
这辆车也不是出租,而是辆一百来万的私家车,车牌尾号五个8。
每一处都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顾千秋下车后,驾驶座上也下来个男人,乍一眼看上去,邵玉城就只看出了两个字油腻。
那男人少说四五十岁了,头顶光秃秃的,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脖子上的肉挤出了他好几层的下巴。哪怕穿得人模狗样,却掩不住浑身散发的那种令人反胃的气息。
男人伸手揉了揉女人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动作亲昵得可怕。
顾千秋却连躲都没躲,反而对他娇声笑了出来。
笑容不同她方才对他笑的样子,但,一样的虚假。
邵玉城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被那男人的动作扯紧了,可顾千秋却还嫌不够似的,干脆又放了一把火来烧他。
他扔掉了烟头,踩在脚下,未曾熄灭的火星把地毯都烫出了一小块焦黑,宛如在他心上烫了一个洞。
顾千秋正和男人说着话,忽听不远处车门被用力甩上发出的震天响。
她一怔,男人显然也有些吃惊,他们刚路过那里就看到了那辆车,车上黑灯瞎火的,二人都以为车里没人。
车里的人下了车并未回家,他踏着夜色,脚下凌厉生风,一步步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顾千秋微微颦起眉尖,身旁的人亦皱起眉,“千秋,是你认识的人?”
“嗯,隔壁邵家的小公子。”她垂眸道。
老男人喃喃重复:“邵家?”
他突然面露欣喜,“是那个邵家?”
顾千秋无力地点点头。
老男人立马迎了上去,离邵玉城还有三步远时,笑道:“这位就是邵小公子吧,久仰久仰。”
谁料邵玉城却冷冷一眼削了过来,差点把他冻到窒息,“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攀交情?”岑薄的唇吐出锋锐的字眼,与他眉目间的阴沉暴戾仿佛同出一脉,“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