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动她的东西,也没问过她药究竟在哪个口袋里。”女人娓娓道来,“而她,竟然真的没有追究。”
“就是这件事,让我突然明白,在你和她的意识里,彼此的领地是共享的。”她顿了顿,道,“我问你,那时候的你,会允许我动你的包吗?”
不会。
邵玉城无声回答。
“那么,这个人如果换成顾千秋呢?”
邵玉城的表情也不自在起来。
小时候的他,着实算不上什么绅士。比如,他经常放了学去打篮球,顾千秋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拿着两个人的书包。他从来没想过要接过来帮帮她,更不用提什么领地意识。
她饿了便会在他包里翻翻有没有女孩子送的巧克力和零食,自己吃掉。
他都看在眼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女人低笑着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之后aier进来,问是否需要热一杯牛奶给她,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邵玉城不记得。
但他大概能猜到了。
抬起手捏紧眉心,他沉沉地开口,嗓音沙哑,透着深可见骨的、寂寥的自嘲,“她从小喝牛奶身上就会起疹子,我虽然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但我肯定没有让她喝牛奶。”
女人低眉一笑,“你看,就是这样。”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关于顾千秋的习惯毛病,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不会忽视。
“那天晚上顾千秋其实找过我。”她晃了晃杯中酒,说。
邵玉城放下手,眸中死寂的波光终于被什么搅动了,“她是……让你和我分手吗?”
女人摇头,叹息着笑:“你还真是不了解她。”
邵玉城想了想,也是,顾二小姐怎么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女人道:“她向我道歉,希望我对你宽容一点。”
邵玉城的心脏倏然被什么死死扯紧了。
光是听着她这样说,他眼前就有了那个画面。
那是傲慢冷淡的顾千秋啊,她如何低得下头去和别人道歉?
女人却说:“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难过。你们之间这样的默契教我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个局外人,所以我和你提了分手,也有试探你的意思。结果,你没有挽回。”
邵玉城从来不会挽回,从来就不会。好马不吃回头草,同一条路他不会走两遍,同一个人,他也不会考虑第二次。
“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承认了。你不是讨厌她,那天你就是在生气,你气她对你新交的女朋友视若无睹、气她没有上来和你闹、气她不吃醋、不嫉妒。你想在她脸上看到在意的表情,可她却以为,你希望她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邵玉城摊开双手,将脸埋了进去。
他不敢再想了,每想通一点点,就觉得那些她曾受过的疼痛从悠悠岁月中一寸寸袭来,贯穿了他的心脏。
“去找她吧,邵玉城。”女人道,“她等了你二十多年,难道还不值得你迈出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