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法面前没有私情。”
“你当谁都跟你们姓陆的一样是执法机器?”商伯旸话音冷得结霜,“她要是知情还愿意捅出来的话,这些天会销声匿迹吗?”
“销声匿迹”四个字让陆君昊眉头一蹙,他忽然喃喃自语:“难道这个顾千秋也有嫌疑?”
商伯旸看了眼门外邵玉城的身影,忍着骂人的冲动,寒声道:“你别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不可能。”
“知情不报就已经是包庇罪了。”陆君昊正色回击,“你们想办法把她约出来,我去审一审她。”
“约不出来。”商伯旸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们约不出来,让邵玉城去。”陆君昊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说起话来生冷不忌,“那不是他女人吗?”
让邵玉城去约顾千秋,然后他们利用顾千秋来抓她哥?
商伯旸脸黑得像锅底,简直想一拳砸在这个智障面门上,“陆局,你自己没本事,能不能别拉我们兄弟几个跟着你一起犯浑?利用女人这种办法你他妈也想得出来?要点脸?”
别说现在邵玉城对顾千秋心有亏欠、又惧又怕,就算换了以前,那也是一往情深有求必应啊。
让他再做什么隐瞒欺骗顾千秋的事,估计比杀了他还难。
“伯旸。”一直听着他们打电话的江临冷不丁地开了腔。
商伯旸将电话拿远了些,看向大哥。
江临大概能猜到他们这通电话聊了些什么,黑玉般的眼眸中析出浅薄的冷意,幽光湛湛,深不可测,“走私军火是大事,切不可和儿女私情混为一谈。你让玉城进来,我和他聊聊。”
商伯旸噤声了,他知道大哥一直就是个渊渟岳峙的君子,一身浩然正气和陆家那群疯子都有一拼,他是绝不会放任这种事情不管的。
他盯着邵玉城那浑然无知的身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顾千秋因此迁怒邵玉城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更大的一场浩劫。
邵玉城进来后,商伯旸和傅言都自发退了出去。
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里聊了些什么,半个小时后,邵玉城摔门走了出来,面色极其难看。
……
江临大婚当天,他们几个人很早就到了。
陆七七作为大新晋恶人榜的榜首,对几年前那位传奇般的段师姐相当好奇。
她一早就央求着商伯旸把她带来,真正看到段悠时,她却不高兴了。
这不是之前在ayff让她颜面尽失的那个女人吗?
没一会儿,傅言带着米蓝也来了。
好家伙,两个都凑齐了,真是冤家路窄!
陆七七越想越气,瞪着她们两个,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江临对她看段悠的眼神很是不满,意有所指地对商伯旸说:“管好你的女人。”
商伯旸无奈,“她还什么都没做,大哥。”
“她敢做什么,我就不是站在这里提醒你了。”
商伯旸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傅言便插进话来,嗓音是笑的,言语却让人不寒而栗,“商伯旸,你的女人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盯着那边,你信不信我挖了她的眼睛?”
陆七七被他这么一说,浑身激灵一下子,带了几分警惕的目光落在傅言身上,像个受惊的小动物。
商伯旸冷笑,五官刚毅冷峻得不留情面,“你试试。”
张弓拔弩的气氛还未散去,小径上忽然传来谁温柔含笑的声音:
“几位都是郁城的权贵,有必要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吗?瞧给人家委屈的,我看着都心疼。”
邵玉城听到这道声音时,整个人身体皆是一震。
慢慢回过头去,看见了沐浴在晌午灿金色阳光里的女人。
风姿绰约,美得不可方物,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生而绝色。
她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楚脸,可是邵玉城却觉得那张脸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她用了什么颜色的眉笔,什么型号的唇彩,他都能想象的出来。
毕竟,二十多年了。
段子矜本来和米蓝在甬道上聊天,见她来了,也不和米蓝说话了,略带复杂地望着她,“千秋。”
顾千秋莞尔一笑,将礼物送到她手上,“薄礼一份,聊表心意,江太太可别嫌弃。”
段子矜讷讷地接过,一句道谢的话还含在嘴里,门内那个俊美高大的男人就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他眼里什么都没有,直勾勾地盯着甬道尽头的女人,嗓音略哑,好像受了重伤,“顾千秋。”
顾千秋回过头,美眸里扬起一片落落大方、礼貌得体的笑,“邵公子,好久不见。”
米蓝不知二人之间的纠葛,段子矜却清楚,此时邵玉城径直走来,步伐几乎逼到了顾千秋脚底下,她刚想上去拦,便被男人从身后扣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