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还拍拍她的手,真心实意地赞美:“你这孩子真好呀,有志向,我们家伯旸能娶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七七:“……”
她想说,伯母你错了。
不是福气,是服气。
心悦诚服的服。
陆七七好累。
她垂头丧气地瞧着商家来来去去的佣人和管家,心头又生一计。
大户人家最受不了女孩什么?
答曰:放荡轻浮。
天才啊陆七七!她眼睛一亮,差点自己给自己拍起手来。
正摩拳擦掌准备开干,书房的门恰在此时被人打开,商伯旸和商父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天助她也!
陆七七一看时机正好,立马作出饿虎扑食状,逮着一个长相白白净净的小哥,一咬牙就扑了上去。
谁想她刚迈开腿,就被人从身后拎着领子直接钉在了原地。
那人出手稳准狠,在场的能有这等机变力和执行力的人,除了商伯旸,不作他想。
果然,身后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就是商伯旸无疑:“陆七七,你在干什么?”
陆七七不答,在男人的手里徒劳地蹬了两下腿,滑稽又搞笑。
拎着她衣领的手不松反紧,沉缓的力道顺着男人手臂的筋骨传来,她只挣扎了一秒就清楚地感知到了不可跨越的力量差,颓然放弃。
出师未捷身先死,英雄陆七七泪满襟,抬手捂住了脸。
商伯旸皱眉睨着她这艳俗的衣服,突然想起来她是来干什么的,以及她来之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山人自有妙计!交给我您就请好儿吧!”
商伯旸没她那么幼稚,当然不会觉得以她的道行能撼动他父母言出必行的决心,带着她,也就是凑个热闹。
他本就没指望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能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话语权,改变什么既定的事实结论。
可是,他明显低估了陆七七作妖的能力。
商伯旸胸中一股怒意甚嚣尘上,脸上的表情愈发淡漠,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冷笑,“拴不住你了,要上天?”
商母愣了片刻,最先缓过神来,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两个,还是那句:“多般配呀!古灵精怪的丫头,我们伯旸能娶了你……”
真他妈是倒了血霉了。
陆七七在心里泪流满面地说。
商伯旸也觉得在这一出闹在父母面前十分丢脸,拽着她的领子把人揪进了自己房间。
他没想过为什么陆七七犯蠢他会觉得丢脸,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
无论她闯了什么祸,都要他去收拾烂摊子。
他把这种情绪归于自己作为她半个“监护人”产生的连带情绪,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哎呀,你慢点,脖子都要掉了。”陆七七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屋里,揉着脖子嘀咕。
男人反手关上门,点了支烟,冷静下来。
可是一对上她浓妆艳抹的脸,他的眉骨又开始压不住地跳动。
商伯旸用力将烟吸入肺腑,以平息体内的怒火,“去洗干净。”
不止他生气,陆七七也一口恶气未消,哪肯听他的话,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说好的战略同盟呢?我刚才就快成功了,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捣什么乱?”
商伯旸还是那张冷漠倨傲的扑克脸,陆七七从中读出了成倍翻涌的鄙夷和轻蔑。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问题可能出在他的眼神里。
就那个眼神,摆明了就是将嘲笑懒洋洋地收回去、连笑话都懒得笑话她的眼神。
怎么会有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话锋一转,撇着嘴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是在寺庙里长大的吗?”
商伯旸:“?”
女孩耷拉着眼皮,从男人的角度能隐约看见她细长翘尾的眼线,笔势收得漫不经心,极具她的个人特色至少商伯旸交过的这几个女朋友里,没人会把眼尾挑得这么高,还让人觉得毫不突兀,本该如此。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妆容上,忽见女孩嘴角狡黠的弧度悄无声息地扩大,像只蔫坏蔫坏的狐狸,处处透着轻描淡写的恶毒。
“寺庙不杀生啊。”她眉眼弯弯,“不然商总你怎么能平平安安地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呢?”
商伯旸:“……”
他被气笑了。
笑得一口烟呛在她脸上。
陆七七胡乱抬起爪子扇呼了两下,烟雾散去,她看到男人叼着烟,手又朝她伸过来,连忙警惕地跳后一步,“你干嘛?”
不会要揍她吧?
商伯旸敛起无意泄露的波澜,表情秒秒钟又变回他最擅长的冷峻深寒。
“你自己不去是吧?行。”他一手把烟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