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推翻……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他这么做是看不起她陆七七,看不起她爸她爷爷,她们整个陆家!
陆七七小脸一板,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大大方方地别扭起来。
却没看到,甬道的尽头,站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
他们的几个头发染得花里胡哨,见陆七七走来,相继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另类的纹身……
……
商伯旸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会,看到是她的号码,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黑眸凝在屏幕上,电话铃声响到最后,他才不耐烦地接起来。
陆七七一度以为他不会接了,正准备挂了,电话却忽然通了,她踟蹰了半秒钟,轻声问:“伯旸哥哥,你能不能,到我学校来一下?”
声音轻软试探,小心翼翼得不像她。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可每次都是古灵精怪的,让人一听就觉得没好事。
这次,莫名显得虚弱。
商伯旸含威不露的目光一扫会议室里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员工们,没排遣完的怒火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和女孩的嗓音截然相反,“你又惹事了?”
“好像是。”陆七七苦笑,语调还是那么轻,飘渺得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我不敢给我哥和我爸打电话,你能不能……”
“陆七七,我是你的监护人吗?”
话音里的寒霜透过无线电波,凝结在女孩的眼前,冰凉一片,皑皑无垠。
她闭了下眼,隔绝感官里突然侵入的彻骨风雪,笑得没心没肺,“逗你玩的,挂了。”
她掐断电话,商伯旸一愣,面色更沉了。
“我就说了他不会来。”对面的女人笑得肆意,“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来了也没用。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是陆局长的妹妹仗势欺人。陆七七,你爷爷的德高望重,你爸爸的清正廉明,你哥哥的年轻有为,都要毁在你手里了,知道吗?”
陆七七收起方才嘴角微薄的笑意,眉眼慵懒又平静,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找这么多人过来挨打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仗势欺人?我仗势欺人是什么新鲜事?你拿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仗势欺人?你还是缺少生活的毒打,要不然本小姐免费给你松松筋骨?”
“还口出狂言。”对方望着她,眼神同情怜悯,“忘了你小时候爬墙从军区大院摔下来脚腕骨折的事了?我看你现在站都快站不稳了,怎么,是不是脚疼?”
陆七七咬合着牙齿,额头上全是冷汗,她一扫眼前躺在地上哀嚎吸气的人,握紧了拳头。
那女人说的对,她的脚腕是很疼,疼得她整个右腿的筋脉都在打哆嗦。
从前几天在ayff跳舞的时候就旧疾复发了,更别说要放倒眼前这群混混。
陆七七虽然身手了得,但到底不能以一当百。对面的女人明显就是来折磨她的,让这些人一个一个轮番上阵,每个都被她撂倒,却也耗费了陆七七太多的体力。
“他连这都跟你说啊?”陆七七一咧嘴,擦掉脸上的汗和血,“行,那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凭什么让你管我叫爸爸。”
商伯旸开车赶到的时候,除了陆七七所有人都倒下了。
只有她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旁边还有个狗腿子一样的人哭丧着脸不停说:“这可怎么办呀!我就知道你刚才把我支开肯定有鬼!您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啊我的大小姐……”
商伯旸早有她又闯祸了的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是震住了。
心里有什么情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开来,“陆七七,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七七听到这冷漠暴躁的嗓音就知道冤家又来了。
她一顿,心里暗骂,刚才让你来你不来,现在人都快被她打残了,你来个屁。
她已经做好了要被他的雷霆之怒洗礼一遍的准备了,却没想到男人越过了面前所有人,停在她面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趁她站立不稳把她整个人抱住,让她坐在了地上。
然后他低头,手掌按住了她的脚腕。
陆七七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哭出声,小声逼逼道:“疼疼疼……”
商伯旸气得冷笑,“你也知道疼?你爸妈为什么不让你学街舞,为什么停了你的近身格斗课,你都忘了?现在知道疼了,你怎么不干脆把脚砍了踏实?今天我不会再帮你瞒着,自己回家跟你爹妈交代!”
陆七七低着头,拉耸着脑袋挨训。
商伯旸一看到她就知道她伤得不轻。
他本来气她大小姐脾气桀骜猖狂,又在学校瞎乱欺负人,但走近了看见她腿疼得抽筋的样子,一口气就这么突然卡住,不上不下。
就像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在外面受了委屈似的,他突然就没心思追究她的盛气凌人了,就想敲着她的脑壳好好问问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