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拱形的藤墙,很轻易就在夕阳的光晕中看清了上面雕刻的一排花体字母下面的两个汉字玫园。
她抿了下唇,只觉身后刮来一道不知从何处而起的凉风。
她走到挂着铁锁却没锁紧的铁门上,握着冷冰冰的铁栅栏,喊道:“银耳,你在里面吗?”
安静的天地间只有风声。
又好像不仅仅只有风声。
她打了个寒颤,又问:“银耳,你在不在?在就快点出来,跟我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好吓人。”
有细小的声响如同石头在水面上打出一个漩涡,轻轻震颤着空气,像是无言的回答。
红枣猛地抬头,伸手摘掉了锁,推门而入。
玫园。
illebran家所有的佣人都听说过那个传言。
这里,曾经风景秀丽的后花园。
可是几年前,却变为一片修罗地狱。
因为那年,一直饲养在园中的肯尼亚狮,险些将大少爷的女人咬死。
于是她们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开枪血洗了整个玫园。
后来肯尼亚狮被any小姐带走,这片园子也成了没人踏足的荒芜之地。
……
“公爵大人纡尊前来,真让我感到蓬荜生辉。”一道娇俏含笑的嗓音落入众人耳中,段子矜不用侧头也知道是江家那位同样手腕狠辣、段位极高的小公举大驾光临了。
江临这妹妹平时就像个单纯无害的孩子,一旦认真起来,那股狠劲儿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多年,江姗稳坐教皇的位置,大刀阔斧地堵死了教廷里外不知多少反对的声音。
美第奇公爵唇角微弯,眼中阴鸷藏得很深,不冷不热地见了个礼,“圣座。”
“免礼。”江姗除了笑就没有其他表情了,“真没想到公爵大人会来。”
美第奇公爵与她对视片刻,“圣座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江姗的目光在江临夫妇身上溜了一圈,皱眉,“难道公爵不是来参加我堂哥婚礼,是我会错意了?”
“圣座。”美第奇公爵面色很冷,眼中压抑的神情仿佛已经在山呼海啸的边缘,语气沉郁极了,“把路易交给我。”
段子矜不明所以地望向江临。
后者黑眸淡淡一眯,攥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手指,一句话都没说。
她却莫名觉得,江临一定知道点什么。
“公爵这话说得就奇怪了。”江姗掩着嘴笑笑,眉眼俏落,“我哪认识什么路易?叫路易的满大街都是,您说的是哪一位?”
美第奇公爵脸色一沉,冷冷道:“圣座何必装糊涂?我说的是路易美第奇,我的小儿子。”
段子矜脑子一懵,在冷凝下来的气氛中对上江临讳莫如深的眼睛。
美第奇公爵的……儿子?
江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公爵大人的儿子。不过,路易美第奇……”她深紫色的眸子波光流转,笑得轻慢又慵懒,“美第奇家的族谱里,有这个名字吗?”
美第奇公爵膝下,正式写入族谱的后代只有两个洛伦佐和奥斯汀。
至于路易。
江姗垂着眸,笑容略显轻薄讥诮,那小子在美第奇公爵心里算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几年前,若非这位雷厉风行的女教皇下了狠手,将年仅八岁的洛伦佐、奥斯汀兄弟捉到手以作威胁,美第奇公爵又怎么会在教廷中承认她的地位?
江姗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坐稳了这个位置,铲除了美第奇家所有的帮手,将他隔绝为一只困兽。就算他并非真心实意的归顺,对整个教廷而言,也无伤大雅,因为他再也掀不起什么浪了。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江姗只放了洛伦佐一个人,仍然将奥斯汀压在手中。
没过几个月,美第奇公爵便带着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孩子找到她说:
“这是路易,我的小儿子。我用他来换奥斯汀。”
江姗摇晃着酒杯,望着面前严肃沉冷的男人,“我以为公爵大人当初这么轻易把他交出来,该是早想好了后路……现在这又是干什么?”
“路易被你送出来换他哥哥已经两年了。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八岁了吧。我堂哥八岁的时候在国际奥数比赛上都硕果累累了,您该不会指望八岁的路易转脸就忘了自己是被亲生父亲推进火坑的,然后乖乖回家,一辈子侍奉在您膝下,给您养老送终吧?”
江姗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显得傲慢而讥诮,“就算我放了他又能如何,公爵大人打算埋一颗随时会炸的雷在身边吗?”
不等美第奇公爵回答,江姗又道:“不是我说,这两年我看着路易长大,这孩子心思深沉,野心勃勃,对自己对别人都下得去狠手。现在您是年纪越来越大,他是本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