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只有两片唇瓣小幅度开阖,脸上其他地方没有出现任何起伏波澜,“把她带过来坐坐,喝个茶、嗑个瓜子?要不要我再请人搭个戏台子给她唱两首小曲儿听?”
商励北眯了下眸,语气也冷下来:“江一言,这些年阿笙好歹对你也是掏心掏肺,就算你不喜欢她,何必对她这么大敌意?她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男人冷笑一声,眉峰沉峻如山,压在他邃黑的双眸之上,无端给人压迫感,“她把不悔逼走了,还要做什么才叫对不起我?”
“孟不悔是出国留学又不是死在国外。”商励北难得与他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就算她现在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也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到底在急什么气什么?”
江一言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现在正是树立风气的时候,你再心疼她也明天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搞特权,别的学生还怎么服管?再说,我这里是军训的地方,不是刑场。只要傅靖笙遵守纪律,我手底下的人还能杀了她不成?”
商励北一想也是,怎么说现在都是在军方的地盘,他总不能真的大摇大摆地过去把阿笙接过来喝茶。
新生刚到,训练强度估计不会很大,等晚上结束训练再去敲打敲打她们的教官也不迟。
二人都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出了事。
……
训练场上,学生们因为怕热,都把迷彩服的袖子高高挽起。
放眼望去只有一个女生,长裤长衫,扣子一直系到了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她扎着马尾,垂着头,隐约可见眉目寡白,脸颊却过分嫣红。汗水从她额头滴下来,滑过她五官标致美丽的轮廓,一直没入领子里。前胸后背都是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们在站军姿。
江一诺离她最近,发现她有点不对劲,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喂,傅小三,你没事吧?”
语气不情不愿的。
傅靖笙抬眼看向她,准确地说,乍一看根本没看清人,她现在呼吸有点急促,眼前看什么都重影。
她笑笑,一如既往强势霸道,只有脸色极其苍白,“怎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江一诺被她讽刺得下不来台,“哼”了一声,自己的身子却晃了晃。
这次傅靖笙看清楚了,问她:“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