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日常是这样一张无风无浪的扑克脸,可她还是有种直觉,他不开心。
不是她现在这种拢着一层淡淡愁云笑不出来的不开心。
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往外冒,却又被他死死压制在表象之下的,死寂和阴沉。
想到这里,傅靖笙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还有闲心担心他。
他开心与否,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有什么资格哄,哄了又有什么用?
“他明天就走了。”江一言扶着门框转过身,背影冷肃,“我也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放任你胡来,你好自为之。”
走了?傅靖笙没太在意他后半句话,心思都放在前半句上。
商励北走了,这让她太始料未及了。
她能听出来,励北在她临走前说的那番段位极高的话,表意是在诉诸他和她的亲密无间,深意是希望江一言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给她些宽容。但是以江一言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性格,可以想见,她走了之后两个人大概率为此闹了不愉快。
但她没想到程度会这么深。
细眉拧成疙瘩,傅靖笙还是叫住了他:“江一言,你等等。”
也许是晚间的风都没有白日里的燥热,她轻缓的语调听上去格外心平气和:“如果励北因为我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枪法我可以回去再练,明天开始我会严格按照教官的安排参加训练的,你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