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倒在地上,血液汩汩从他手腕的伤口里流出,淌在傅靖笙脚下,汇成刺目的一滩殷红。
他白眼上翻,面无血色,好像已经死了。
傅靖笙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神经张开到最大,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就能被拉断。
江一言没回答他的问题,喉结震出低沉慵倦的笑,“先前的教训不够,他又派人来送命了?”
那两个人似乎真被他没有起伏也没有波澜的话语震慑住,好一会儿没吭声。
傅靖笙回了口气,喃喃:“江一言……”
“你闭嘴!”男人这才泄露了些许不寻常的情绪,怒意敛着,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是让你别跟着我,你回来干什么?!”
女孩的脸蛋“唰”地白了。
擒着她的人见状,嘴角翘起邪佞冷枭的弧度,“小姑娘专程回来救你,江少董这么说话岂不伤人?”
救他。
傅靖笙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算不算是救他。
或许在他眼里,这是在给他添麻烦。
以他的身手,这三个人大概率不会得逞。
可是……
江一言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深邃的视线透过层层叠叠的缝隙落在走廊的地板上。
那里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几枚弹壳,还有一只破碎的玻璃杯。
胸口如同被人擂了一拳。
力度大得他仿佛能听到骨骼开裂的声音。
门外三声枪响之前,警醒他的那只杯子,是她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