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弧度,口吻低霭如雾,渗进空气里,连空气都随着他的话音而低低波动,“不是理解得很透彻么,装什么傻。”
一语击中傅靖笙的心脏。
她蓦地流泪了。
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有泪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十六年,她觉得自己可以死在这一刻。
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
傅靖笙想,她没必要这样怨天尤人瞻前顾后地纠结彷徨下去。
她已经把局面从不可能扭转成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就是他给她的,最好的保证了吗?
“蓝姨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傅叔的意思是,你出院以后暂时住在我家。”江一言道,“你怎么想?”
眼泪干涸在了脸上,傅靖笙眼巴巴地瞧着他,呆滞地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太好吧?”
江一言低声一笑,“我还真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把你安排在客房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傅靖笙瞠目结舌,客房?
“……”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她踟蹰了好半天,扭扭捏捏地尬笑道:“那个……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江一言笑容一敛,嘴角的弧度平直锋利,隐隐透着桀骜和某种在他从容沉静的脸上不怎么常见的猖獗和邪肆。
“无妨。”他凑近了她,低低淡淡道,“我等着你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