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企图伤害他和他选择的女人,我孟不悔还没可怜到需要你这样帮助的地步。若你真敢做这样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还有。”她顿了一秒,语气幽幽隐隐,模糊不清,“你这辈子没有给过任何人承诺真的没有吗?”
男人面色沉峻,戾气锋芒毕露。
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也敢拿来威胁他?
可她最后的问题却让他忽而一愣,竟忘了去追究她可笑的自大。
路易仔细思考了片刻,眉峰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他给过。
很多年前,在玫园里,对江一诺。
他给过自己人生第一个承诺。
……
孟不悔坐进车里,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肖恩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只觉得面容清秀妍丽,是个美人胚子,可性情却好似太冷了些。
感受到他的打量,女人睁开了眼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说:“失礼了。”
她太累了,忘了这是在别人的车上。
“不会。”肖恩摆出公式化的微笑。
孟不悔问他:“我们这是去哪里?”
肖恩说:“大公子没有吩咐。”
孟不悔沉默了片刻,“那你把我送到中央火车站吧,我坐下午的车回佛罗伦萨。”
“这不行。”肖恩坚决摇头,他还记得大公子疾言厉色让他千万保护好孟小姐的样子,还有大公子刚到米兰那天晚上就接了助理的电话听说孟小姐不见了,他对着电话那头发了一通脾气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找回来。
他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私自把孟小姐放回佛罗伦萨去啊……
更何况她还是独身一人,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
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还不得以死谢罪了?
……
医院里,茂承被送进了急救室。
傅靖笙坐在长椅上,捂着脸,眉眼苍白。
指缝间透出的微光中,有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一瓶罐装咖啡递到她眼前。
她抬眼,看到萨里那张逆着光格外深沉英俊的脸,喃喃道:“谢谢。”
萨里被她短短两个字里流露出来的不自觉的无助和憔悴惹得皱了眉。
他从没见过这个趾高气昂像个女战士一样的女孩会因为什么事摆出这样的神态。
他在她身边坐下,对着这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女孩,莫名生出了一丝长辈对晚辈的舔犊之情,不过她没主动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以他寡薄少言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动去问。
所以他们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坐在医院里相顾无言。
过了没多久,医院外有人追了过来。
萨里认得他,他小徒弟的男朋友江一言么,当年有过纠葛。
他看到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年轻男人五官中里亟待破壁而出的阴沉戾气才稍稍回忆起了一些端倪为什么刚才在花厅里,阿笙没有向他求救,而是走向了自己?
遇到这种无助的时刻,先想到的不应该是爱人吗?
他朝这边走来,步伐沉笃,脸色很不好看,萨里紧蹙着眉心下意识起身挡在女孩身前,“江少董,你要干什么?”
他这恐怖强势的气场看起来好像要和谁拼命似的。
“让开。”江一言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身后露出的一点女孩的身影,语气从冷肃变成温和也就是一秒钟的事,“阿笙,抱歉我来晚了。”
萨里转过脸,低眉看了眼座椅上全无动静的女孩,淡淡道:“那你们聊。”
“不用。”傅靖笙攥紧手里温热的咖啡罐,语气没有温度,“我和他没话可说。”
男人犹如被打了一记闷棍,乌黑剔透的眸子瞬间攀上裂纹,缝隙间隐隐是沉痛,“是我不好。”
萨里侧开了一点身子,满脸漠然地望着他们,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傅靖笙就这么直接暴露在了男人紧致密不透风的视线之中,她睫毛轻轻一颤,仿佛抖落了一层浅白的霜花。
江一言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扣进怀里,满足地喟叹低语,“阿笙,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没有……”他嗓音一哑,“打到他的要害。”
“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是吗?”女孩空空一笑,抬眼看他,眼里的笑意堆得满满一层,却好似一伸手就能拨散了。
她疲倦地闭了闭眼,道:“我时差还没倒过来,我很累,你能让我消停一会儿吗?”
江一言吻着她的额头,抱紧她,“你睡,我带你回酒店。”
傅靖笙觉得好笑,“我心有多大,茂承做着手术我回酒店睡觉?”
江一言听到她的笑,心脏又揪紧了几分。
还未开口,肖恩就带着人匆匆而来,露出讨赏邀功的表情,“大公子,我把孟小姐给您带来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