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分道扬镳吧。”ijan沉着脸看了看表,“这里暂时还算安全,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人十分钟之内就会到。”
傅靖笙盯着笔直空旷的公路,心急如焚,绯色的唇压成一条线。
果然,就在ijan说完这话不久,公路的尽头有一辆越野车跃入视线。
傅靖笙心头一喜,待那辆车疾速驶近后,她才看清,车里影影绰绰,塞满了人。
一干老弱妇孺在加油站纷纷下了车。
傅靖笙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一直望着不停有人下车的那扇门。
眸光乍看上去稀疏平淡、不为所动,可贴着裤线的指尖却渐渐嵌入掌心。
最后司机也下了车。
她想都不想便冲上去问:“江一言呢?”
司机皱着眉,“江先生本来要和我们一起走的,但是村子里有几个孕妇,车里坐不下。他就……”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闪烁,几乎不敢去看女孩刹那间冰冷无温的杏眸和她苍白如纸的脸,“傅小姐……我劝过江先生,可是……”
傅靖笙脚下一踉,竖手示意他别说了。
她知道会这样。
她早就想到了。
昨晚出现在篝火晚会上的女孩就够塞满一辆车的。
这还没有算上老人和孩子。
如此轮下来,江一言根本不可能坐在车里。
所以。她才一遍遍叮嘱他。
眼睑轻阖,胸膛小幅度一震,她就这么笑了出来。
不愧是江家人的做派。
渊渟岳峙,清风峻节。
他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私”两个字怎么写。
能怎么办。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男人。
若连这点担当和勇气都没有,他又怎么配得上她十年如一日的爱慕。
ijan焦灼的视线也在人群中匆匆搜索着哪道身影,最后落了空,表情很是难看。
他抓紧车钥匙,二话不说翻身上车。
司机见状也赶紧发动了车,调头准备回去接人。
四周的妇孺赶紧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而傅靖笙站在车边,动也不动。
司机以为她要和他一起回去,拧眉劝道:“小姐,那边太危险,你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了。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
“我不回去。”傅靖笙回答得很平淡,眉眼间波澜不兴,只隐隐淌着一脉静水流深的冷漠,“他留在那里是他自己的选择。”
司机一怔,欲言又止。
他以为她好歹要挣扎辩驳几句,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直白。
就像aa最后也选择了留下,为了照顾江一言而留下。
那时她振振有词地说,她是医生,江一言是她的病人,她身为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怎么能抛下她的病患自己先走?
那一脸大义凛然、生死相许的模样,连他一个外人都被震撼得动容。
相比之下,这傅小姐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连一丁点担忧的神色都看不出来。
到底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啊……怎么会为了旁人涉险?
司机一踩油门走了。
傅靖笙仍然站在原地,也不顾轮胎扬起的尘沙,就那样淡淡望着公路的尽头。
一旁有人冷哼,“真是狠心绝情的女人。”
傅靖笙侧目看过去,微微眯起了一双月牙般漂亮迷人的眼睛,使眼底的冷意集中在那内勾外翘的弧度里,妩媚,慵懒,默不作声却杀伤力十足,好像谁被她这样看上一眼,就自认了低她一等。
“你看我干什么?”女孩被她看得恼了,“我说得不对吗?江先生对你那么好,处处想着你,到了紧要关头,你却如此不关心他的死活!”
傅靖笙掀了掀唇角,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我要怎么才算关心他的死活?”
“孩子,别说了。”年长些的妇女拉住女孩的手,语重心长道,“那是人家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我就是替aa姐抱不平!”女孩甩开母亲的手,走到傅靖笙面前,咄咄逼人道,“aa姐为了照顾他都自愿留下!你呢,你就在这里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四个字一出口,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眼神多多少少带了点不满和鄙夷。
傅靖笙却像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一样,朝着女孩露出个轻袅的笑,“卫星电话是我打的,车和司机是我雇的,就连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也是因为我的人愿意留下,把逃生的位置让给你。”
她字字如珠玉,从绯红的唇瓣里冒出来,温润剔透,遍体生凉,“要论狼心狗肺过河拆桥,我可远远不及你。”
“你”女孩脸色变了又变,颤抖地指着她,“你简直是”
“想好了再说话。”傅靖笙抬手压下对方指着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