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再无怀疑。
众军士俱各跑出帐外,有拿起号角狂吹集结的,也有牵马坠蹬的:“追——”
众人乱做一团,少顷,乱声渐小,但听得马蹄得得得的远去。
宇文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料得营帐守卫皆撤,周遭再没两个人,当下从床下钻出来,用手搞了搞被床底碰乱的发型,好整以暇的走出营帐,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远处,王思政走了出来,牵着两匹马,宇文泰牵了其中一匹。
王思政道:“你去你三哥处?”
宇文泰坚毅的点了点头。
王思政:“我陪你吧。”
宇文泰摇了摇头,道:“不用,三哥麾下独孤信、赵贵二人的营盘,你快去通知他们快撤,保留有生力量。”宇文洛生和独孤信、赵贵三人呈三角形军事扎营法,互为犄角。
这时,独孤信、赵贵二员大将各率两千人,尚不知宇文洛生已经身陷险境,更不知他们自己也掉入了陷阱。
王思政还在犹豫,宇文泰已经大吼:“快去........”
葫芦谷,交战还在继续。窦泰果然信守诺言,端据山坡之上,只是扼住宇文洛生不由山坡逃窜,并不到谷中来与尔朱兆争功。
尔朱兆暗自佩服,当下驱马上前,独斗宇文洛生。
那边厢,贺拔仲华全身浴血,好在从血海之中钻出,面目狰狞,精疲力竭,终于被一条绊马索绊倒,从马上倒栽下来,登时,几名军士叠罗汉一般的扑将上去,拽手的拽手,按脚的按脚,立时将他缚住。
尔朱兆见状大喜,道:“仲华也被俘了,宇文洛生,你还是乖乖下马受降吧。”
宇文洛生冷笑一声:“呸。”
宇文洛生抖擞精神,酣战尔朱兆。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尔朱兆心忖:“这厮果然雄勇,若是他并未中伏、又未与窦泰鏖战.......”
越想越觉得这次定计拿下这厮确实是自己平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宇文洛生一边打,一边怒问:“高欢那厮去哪儿了?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行径?”
尔朱兆得意的大笑,道:“高欢选我诱你入彀,然后呢,是要把擒住你这员悍将的这份功劳送给我的,此刻你行将就擒,他用不着在这儿了。我擒你献功,这份大功劳便是我的。”
宇文洛生荡开尔朱兆的刀,道:“你这蠢材,高欢岂能有这么好心肠。高欢去抢更大的功劳啦。”
尔朱兆:“他能立更大功劳是他本事,本将军擒住你便是大功一件。”
一名士兵趁宇文洛生不备,在宇文洛生背后挥起一刀,向宇文洛生背上砍去。当一声,刀被挡开。斜刺里一匹骏马奔出。
那人兜头一刀,向着尔朱兆当头砍来。
尔朱兆定睛一看,那人穿着自己这一方将士盔甲,眉宇之间倒是英气逼人,手下一刀紧似一刀,刀法极其玄妙,尔朱兆格挡不定,不由微微愠怒道:“你吃错药了?”
“黑獭?”
宇文洛生扭头一看,见这名敌军装扮,才救了自己的将士竟是宇文泰所扮,不由得气苦。
宇文泰策马奔来,又替他格挡开致命的一箭。
他杀透重围,闯入尔朱兆军垓心之中,盔甲之中已经是血迹斑斑。
宇文洛生眼中通红,又是激动,又是恼怒,大吼道:“黑獭,不是让你别来,你是想让我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啊,若你我皆殒命在此。教我如何对得起父亲和大哥二哥在天之灵。”
尔朱兆听宇文洛生喝破来人身份,不由得大喜。
他呵呵大笑:“哦,你还有个弟弟,老子又添一笔功劳。”
宇文泰一刀劈出,逼退尔朱兆,大叫道:“做兄弟,自然同生共死,爹与大哥他们不会想让我变成一个苟且偷生之辈。”
宇文洛生生气之余,又激动不已,见木已成舟,叹了口气,道:“好,既然来了,天命如此,咱们便与贼人决一死战,斩将突围。”
尔朱兆冷笑一声道:“你们想走,哪那么容易。”
宇文洛生一脸怒气,提刀来战尔朱兆。
尔朱兆见他凶悍,力气犹如永远用不完一般,接了一刀,虎口几乎震裂,心生惶恐,策马便走,他一挥手,重重叠叠的将士们将宇文洛生、宇文泰围困在垓心。
宇文洛生奋起神威,一刀斩落一将落马。
顺手从那将手中夺过一支狼牙棒,弃了单刀。
三名尔朱兆帐下猛将挺着三枪来刺宇文洛生。”
宇文洛生伏腰捡起一张盾牌,手一伸,那三柄枪都笃笃笃刺在盾牌上,宇文洛生大喝一声,三柄长枪都完成弓状,嘣嘣嘣从中崩断。
三名将军见不是头,策马便走。
宇文洛生挥起狼牙棒,对准其中一人天灵盖挥去,立刻将那人砸落马下,另二人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