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奈何,奔到高欢身边,道:“都督,这三名贼人勇悍,不如用弓弩射杀。”
高欢淡淡拒绝,此时他已经看出三人围战良久,渐渐有些力有不逮。
又斗片刻,独孤信、宇文泰等三人各自暗暗心惊:“如此打将下去,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刻还是及早抽身退走的为是。”但外面层层叠叠,都是高欢兵马,三人便纵身跃上众人头顶,起落之间,下面还是高欢兵马。
三人一面出招相斗一面观看脱身途径。
彭乐这时也看出独孤信等人的疲态,大声叫道:“大家出力缠住这几个逆贼,他们想要逃走!”
独孤信酣斗之际,趁他话音未落,一剑向他咽喉刺去,这一剑出其不意,如毒蛇一般,直奔彭乐喉咙。
窦泰和斛律金齐呼:“不好!”两人各出兵刃,同时接了独孤信这一剑,相救彭乐的性命。
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一个骠骑被宇文泰劈手抓过,扔了过来,“啊”的一声长声惨呼,前心受了窦泰、斛律金二人的兵刃,后背被独孤信的宝剑刺中,这骠骑登时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宇文泰这一抛人,固然是化解了斛律金、窦泰袭击独孤,但也无形之中阻碍了独孤信刺向彭乐的一剑,彭乐脸色煞白,仿佛剑下游魂,就地一滚,狼狈躲过。
宇文泰、王思政随抓随抛,不住有骠骑殒命,三人这时难以杀出重围,这时都有必死之心,心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下手都是绝不容情。
三人出手如狂,刀剑乱舞,忽拳忽掌忽刀,俱各困兽犹斗,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三人脚下、兵刃上都是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
垓心之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异处有的膛破肢断。
杀戮之中再也没有什么残忍善良,再也没有什么见你生的慈眉善目便手下留情。
一些骠骑将士近年来未逢大敌,更未接阵大仗,平生第一次围困了三个日后名动天下的猛将于此,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实是生平从所未见。
但他面上依旧毫无惧色,冷笑一声道:“你有这许多兵马襄助,便是赢了脸上又有何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