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粗细的铁链锁着,不过铁链还算长,他们在墙下的肢体动弹、手脚活动没什么妨碍。只是走不了两步,便拖得铁链哗哗的作响。
宇文洛生显得面色极度凝重,坐在阴暗的牢房中,仰着头,睁着眼,一动不动,目光中有些悔恨之意。这次的失利,如果一开始他便听从黑獭,很有可能这次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但现在一切已经后悔无及。
黑獭本已逃出,最近竟然又自投罗网,他几乎想不到,为了自己,黑獭简直受了太多苦,他看着身上血肉模糊、但依旧平静的宇文泰,一时脑海中浮想联翩。
宇文泰盘着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昏暗的牢房中不辨日月,两个人自从进来,俱各也不知道关了多久。
一阵响动,伴随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们的牢房门口停下了。
紧接着,是狱卒打开牢门的声音和推门牢门的吱呀一声,随后狱卒走了进来,将壁上的油灯点亮,另有两名狱卒搬了一张小桌子进来。
宇文泰睁眼看去,是贺拔岳与贺拔胜兄弟以及贺拔仲华、独孤信,提着几壶酒和一包牛羊肉走了进来。
“贺拔、独孤,是你们。”宇文洛生大喜,站了起来。
宇文泰也紧随着站起来打了招呼,只见贺拔岳狠狠的踢了贺拔仲华膝弯一脚,嘶声道:“你个兔崽子,你给我跪下。”
贺拔仲华噗通一声跪倒在宇文洛生和宇文泰身前。
宇文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宇文洛生叹口气,道:“贺拔兄弟,何至如此,仲华也不是有意陷我于危难,此乃天数,宇文洛生命中合该有此一难。”
宇文洛生这般一说,贺拔家的三人更感惭愧,贺拔仲华哭了起来。
宇文洛生叹道:“仲华,大好男人,哭什么哭?我宇文洛生就算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望了望独孤信,道:“独孤,你也来了,很好,很好,今后跟着贺拔,好好干一场。”
贺拔、独孤等人见了他视死如归的样子,更觉心痛,热泪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