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我也不与你争论,我只问你,你可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那些人,死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凤予飞道:“能变成什么模样?我虽杀人,但也仅仅只是一击震碎了他们心脏而已。既未在他们死前折磨他们,也没有破坏他们的尸体。所有死者,尸身皆是完好。”
顿了顿,又强调道:“我杀的那些人,都会在未来祸国殃民,害死无数无辜。我是在替天行道,用我的性命,拯救未来那些受害者。”
顾冬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你啊……中邪已深,却不自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向着凤予飞掷去:
“这些人,就是死在你手下的受害者。你且好好看看,他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凤予飞谨慎地接过照片,拿过来一看,顿时双眼一突,脸色剧变:
“不……不可能!”
他双手颤抖着,颤声道:“我明明只是,只是震碎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
那几张照片上的尸身,皆是血肉干枯,皮包骨头,看上去仿佛风化了多年的木乃伊。
且双眼暴突,面容扭曲,显然死得极其痛苦。与凤予飞自称的尸身保存完好,死前并未折磨大相迥庭。
“你连自己杀人的手段都记不清了,居然还深信自己能够看到未来?”
顾冬藏叹息一声:
“凤予飞,你其实是被邪物附体了。你所谓的未来视,所谓的觉险而避,全是那邪物所为。你以为你杀的那些人,都是会在未来祸国殃民的祸患,却不知那也是受了邪物蛊惑。
“你每动用一次邪物的力量,你的精气神,便会被那邪物吞噬一分。所以你才会命不久矣。而死在你手上那些人,也是被附在你身上的邪物,汲尽了精气神。
“你之所以会被我锁定,也只是因为……我有能够克制那邪物力量的法子,所以你才没能像从前一样,提前预知我的到来,觉险而避。
“凤予飞,你若自诩侠义,便束手就擒吧。跟我去东厂,我们有办法拔除你身上的邪物,让你清醒过来。”
听到这里,楚天行心中暗自庆幸,心说幸好我立场坚定,没有受那凤予飞蛊惑。
要不然,我岂不是成了那个“邪物”的下一任宿主,变得跟凤予飞一样疯魔?
疯魔倒也罢了。
关键还得用自己的命,去供养那邪物,偏偏还自以为在做伟大正义的事情。
想想就觉悲哀。
然而凤予飞并不这么想。
顾冬藏的那番话,最初还是让凤予飞稍有些动摇,眼中隐隐有着些许后悔。
但很快,随着他瞳中一道血光闪过,他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眼神更透出几分疯魔。
他低着头,将那几张照片狠狠一握,噗地一声,将之统统碾成粉末。
摊开手,让粉末从掌心洒落,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不信……这些照片统统都是假的!想用几张伪造的照片动摇我的意志,打击我的信念?太小看我了!”
他猛抬头,面容扭曲,双眼猩红,死死盯着顾冬藏:
“顾冬藏是吧?我的双眼,看到了你的未来。未来你会权倾天下,横征暴敛,掀起战争,祸国殃民!你这种大患,不该活着!给我去死!”
话音一落,他抬脚猛一跺地,地面震颤间,身如炮弹出膛,瞬间飞掠至顾冬藏身前,双拳如流星,似暴雨,向着顾冬藏连环轰落。
“冥顽不灵。”
顾冬藏轻叹一声,插在裤兜里的手掌倏地抽出,并指如刀,疾刺而出。
手刀如无孔不入的风,穿过凤予飞那疾风骤雨般的拳势,先在他左腕轻轻一点,继而又倏忽一折,戳在他右腕之上。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凤予飞双手软绵绵地垂落下来,竟是被顾冬藏以手刀戳断了腕骨。
凤予飞双眼大瞪,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显然没有想到顾冬藏居然这么强,武功居然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但即便一个照面便被废了双手,凤予飞仍未有丝毫绝望之色,反而狞然一笑:
“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不过我的意志,我的信念,不会就此断绝!顾冬藏,现在的东厂,还敢滥杀无辜么?”
话音一落,他爆喝一声,天灵盖竟嘭地炸开一个窟窿,从中飞出一道半透明的血影,向着楚天行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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