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上年,天子初登基,是何等英明贤惠,却不到一年,竟被那些个贼子蛊惑成如此模样!抓捕重臣,与孝恒皇帝如同一般啊!”
杨赐痛心疾首的说道,周围一大批的党人正在跟随他走出宫殿,听到他如此说,皆点头以为然,他又哀叹道:“本以为除去了十常侍,便能天下大治,百姓安康,却未不知晓此些贼人之虚实,被其诓骗。”
“我等乃朝中忠良,怎可在此哀叹度日?吾等当为国效忠,除去那些奸贼!”
这是少府袁隗之所言,听到袁隗如此言语,众人点头,杨赐低声说道:“你且传言与范滂,让他尽快释放了谢弼,忠良可不能遭受牢狱之灾!”
周景忽然说道:“不可,若是冒然释放,天子得知,岂不是连同范滂等人都要受到牵连?”,范滂在今年被诸多党人推荐,做了廷尉的位置,廷狱也是他所管辖,听到周景如此说,杨赐摇摇头,说道:“天子贤惠,定然不会如此,若是不救,岂不是使得忠臣心寒?”
周景看到杨赐如此执意,也就没有再说甚么。
议郎刘陶愤怒的说道:“还是那高句丽王伯固,竟敢残害大汉百姓,又使得忠良入狱!”,众人也纷纷谩骂起来,对于天子要求屠伯固全部的命令,他们并没有半点愤怒与偏护。
大汉士子不是后世的腐儒,虽然此时公羊与谷梁已经合体,形成新儒,也没有了公羊当行时期的那种狂暴偏执的氛围,可是对于大汉的侵犯,他们甚至比武人还要在意,因为当下,文武并非分家,汉人尚武之风,也不在唐朝之下,汉朝诸多名将,还兼职儒学大家,提笔治天下,上马御外敌。
众人骂骂咧咧,老太尉等人不与他们合群,在他们面前迅速离去,他们周围,只有何休一人,漫不经心的走着,看起来没有半点恼怒,到了宫门,自有士卒递上佩剑私物。
杨赐瞥了他一眼,问道:“何公海内名士,如今有奸贼如此蛊惑天子,作为帝师,何公为何不劝诫陛下?”
何休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过一老儒,朝中大事,与我何干?”
杨赐没有再说话,身边的袁平反而有些生气,他有些不悦的说道:“何公就不怕后人言你教子不道麽?”,何休忽然顿住了,猛地转过身来,手缓缓放在剑柄上,看到他此番模样,杨赐等人都是后退了几步,还是乔玄,无奈的走上前,说道:“何公莫要生气,今日之事,也是天子有些失妥了。”
何休没有理会乔玄,眯着眼睛,盯着袁平,淡然说道:“后人如何评说,我却是管不了。”
“但是你,是不是对我或者天子有甚么异议?”
袁平看到那半出鞘的利剑,连忙摇摇头。
“未曾有任何异议。”
何休也不理会,收了剑,便直接便离开了,杨赐与周景对视,摇摇头,早就该想到,这老头是治公羊的,他教出来的徒弟,又能是甚么仁义之君?
想一想天子立冠执政后,手持利剑,高呼着‘九世之仇,犹可报’,他们就不由得胆寒,杨赐转过头,看着周景,低声说道:
“以后立下规矩罢...”
“恩?”
“以后要是再迎立天子,治公羊的就不要找了....”
.......
未央宫,后德殿,
小胖子面色阴沉的跪坐着,心里却是在思考,朝着身边的宋典吩咐道:“去将邢子昂给朕叫过来!”,邢子昂还挂着一个侍中的身份,是侍中领步兵校尉,有着随时刻意觐见天子的资格,宋典点点头,立刻便走了除去,唤来小黄门,令其速速将邢子昂带来。
当邢子昂进到殿里的时候,小胖子正微笑着读着汉律。
看到邢子昂进来,小胖子笑着,说道:“朕的张良来了,来,坐下吧。”,邢子昂跪坐在他面前,小胖子忽然跟他叙起旧事来,开始讲起解渎亭里的那些过事,邢子昂也回忆起来,两人不由的感慨,小胖子又忽然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位阳球?”
邢子昂一愣,点头说道:“我当然记得。”
“那你举得此人如何?”
“此人胆大心细,虽做事有些残暴,却也是个能臣干吏。”
小胖子点点头,笑着说道:“朕手里可用之人不多,希望你能为朕走一趟河间国,把阳球给朕带过来,对了,那张郃也给朕带过来....”
邢子昂却不太明白小胖子的意思,有些疑惑的问道:“擅自召一国之相,朝中群臣岂不是更加愤怒?”,小胖子笑着,说道:“他们对这位酷吏恨极了,巴不得朕把他带走,让河间国相换个人,你招办就是了,若是他问你为何召见,就告诉他,朕对他当有重用!”
邢子昂领命告辞。
小胖子跪坐着,对付此些党人大臣,他手里必须要握着利剑,阳球此人,便是最好的利剑,也不知道孝恒皇帝为甚么没有任用此人,小胖子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