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兴镇虽然称为镇,但规模可没有梅李镇大,地域面积只有梅李镇的三分之一大小,人口更是只有一千多人。这个规模当然镇子里也没有什么大的饭馆子,只有街边酒铺三两家。
赵和与韩荣是县中的头面人物,那能抛头露面去街边撸串?所以乡老吴汝城将赵和等人带到了自己家,在自己家中安排这些县中的老爷们吃饭。
饭菜都是吴汝城的老婆做的,样式很简单,无非是些整鸡整鱼。赵和现在家中有钱,对吃这方面很有讲究,吴汝城安排的饭菜自然看不上眼。不过那些江鲜因为十分新鲜,吃的到挺得味。特别是油炸河虾、清蒸长江刀鱼、水蒸蛋这几个菜,赵和吃的大赞不止。
长江刀鱼在后世严禁打捞,但在明代还没有被吃成保护动物,盘中这三条长江刀鱼足有两尺多长,如果放到后世估计能卖上天价。
吴汝城看赵和喜欢这道菜,笑着说道:“既然赵大人喜欢吃就好,我们三兴镇可不比县城,没什么大饭馆,只能屈驾几位大人在家中用饭!”
韩荣就是常熟本地人,长江刀鱼当然吃过,但这么大的还是不常见的。韩荣笑道:“这几条江刀这么大,吴乡老有心了!”
吴汝城听韩荣这么说,赶紧说道:“那里那里,几位大人旅途劳累,刚到我们三兴镇就投入工作,小人为大人准备好饭食,也是应该的!”
韩荣当然知道吴汝城如此恭敬为什么,这几年南沙乡欠了不少税,虽然不至于像梅李镇那样欠的那么多,但前前后后也有千两银子了。
吴汝城说完看了看韩荣,然后接着说道:“韩大人,赵大人,你看我们南沙乡的欠税能不能在缓几年,今年的收成实在有限,连当年的田赋都交不起,在补交欠税,实在没办法啊!”
韩荣正在吃着刀鱼,听吴汝城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吴老弟啊,我们也为难啊!刚出来的时候,县中二爷在三强调要各乡补齐欠款,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上支下派,我们也是没办法!”
韩荣说完对赵和一使眼色,赵和知道这是韩荣要敲竹杠,放下筷子说道:“吴汝城,你们的欠税已经拖了十多年,这次在不补齐不要怨我们不讲情义!二爷可说了,如果各乡不补齐欠税的话,就将你们的家产充公!”
赵和与韩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吴汝城听赵和说完吓得够呛,他可是听说六月份的时候,梅李镇一个粮长因为欠税没有补齐,被二公打了一顿板子,听说在床上趴了好几个月。
吴汝城不知道那个倒霉粮长就是赵和的爹,吓得赶紧离席跪下说道:“两位大人,小人也知道不对,但实际情况大人们也都看到了,让小人补齐那我们家只有去上吊了!”
刚才赵和唱完白脸,韩荣就要唱红脸了,韩荣笑道:“吴老弟快快请起,有话好说,县中二爷也知道下面的具体难处,吴老弟请放心,你的难处本官会如实向二公汇报的!”
吴汝城听韩荣这么说心中有数,这是要钱了,只要钱给的到位,自然在二公面前为你说好话。但不给钱或者给的少了,那你就等着倒霉吧。
吴汝城早已经做好准备,赶紧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放在韩荣面前,恭敬的说道:“韩大人,这些是些土产,是南沙乡父老孝敬给韩大人的,请韩大人笑纳!”
韩荣打开小包一看,原来是银票一百两,这可是笔巨款,韩荣的脸色马上多云转晴,笑道:“吴老弟放心,所有事情都包在韩某身上!喝酒!喝酒!”
赵和不知道纸包里是多少钱,但看着是一张银票,估计钱数少不了。不过赵和也没放在心上,自己为副,韩荣以后肯定会给自己好处的。
赵和想得挺好,可是没想到韩荣不是人,喝完酒后就完全当这件事没发生,就像没收吴汝城银子一样。看到这样子赵和还没法问,毕竟现在巡视南沙乡还没结束,也许结束后就会分给自己。
可是过了几天,赵和跟着韩荣巡视完南沙乡最后一处市镇,韩荣一丝要分钱的意思都没有,这就让赵和有些生气了。
离开南沙乡后去往下一个乡崇礼乡,在半路上赵和再也控制不住,问道:“韩大人,兄弟们手头很紧,这几天吃饭都是用自己的钱,能不能先支些银子顶几天?”
韩荣听赵和这么说,皱眉说道:“你们的经费归快班拨付,怎么跑到我们户房要钱?”
赵和听韩荣耍无赖十分生气,耐着性子说道:“这样不对吧!韩大人,杨牌头可是说让我们配合你们户房工作,那有旅差费让我们自己出的道理?”
“哦?当时是这么说的吗?既然如此等差事结束后,请赵役头去找我们陈大人,看看能不能给你们这个旅差费!”
赵和听韩荣这么说实在控制不住怒气,骂道:“韩荣,你怎么想吃独食吗?小心拉不出来屎!”
韩荣看赵和撕破脸,也冷笑道:“赵和,你带这么多人出来干什么?吃呼呢?既然你能带人,所有花费就自己解决,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