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中后期,因为经济发展人口增多,黑社会组织开始在各地出现。有粮帮、白莲教这种全国性的组织,也有哥老会、袍哥这种地方性组织,还有各个大城市独立的黑帮组织,这就是杆子帮。
杆子帮在后世名声不显,没有青帮洪门这么赫赫威名,但杆子帮却在后世文人中大放异彩。在各种武侠中,这个杆子帮被换了一个新名字,就是丐帮。
当然杆子帮与金庸先生笔下的丐帮不同,没有饭都吃不上还关心国家大事的情怀,也没有乔峰、郭靖那样气吞山河的胸襟,这帮杆子帮擅长的是拐卖妇女、儿童,谋财害命、扮猪吃虎的下贱伎俩。
杨彪虽然出身粮帮,但对这些下贱的同道十分看不起。粮帮虽然也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那是真刀真枪的明抢,比杆子帮的偷偷摸摸可来光明正大的多。
这种在码头上碰瓷是杆子帮的惯用伎俩,抱一个不知从搞来的死婴,也可能是这家伙自己弄死的,然后在码头上专门讹赵和这样的外乡人。然后等巡检司过来,官匪勾结谋取钱财。当然大部分外乡人都破财免灾,但也有不信邪的,最后只能被巡检司以撞死人为罪名关入大牢,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杨彪看到这家伙使用的手段,就知道碰到了杆子帮。杨彪知道这帮家伙完全不讲信义,粮帮的名头也不一定好使。但碰上了能怎么办?杨彪上前抓住那家伙的手腕,低声说道:“兄弟,都是自己人!我是粮帮崇善堂护法杨四,初来乍到给个面子!”
那家伙听杨彪这么说一愣,神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躺在地上哭闹。杨彪看到这家伙这个样子,知道人家不给面子。
就在这时,周围冲过来五六个破衣烂衫的叫花子,指着赵和就叫道:“快看,外乡人欺负本地人,打死人还不认账!”
金川门码头这里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看到这些叫花子又碰到一个肥羊,纷纷躲得老远,看向赵和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这时赵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碰到明代碰瓷儿了。不过赵和并没有着急,他现在经过苏州事件已经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时代士人与普通人就是两种阶级。自己身揣钱谦益的名帖当护身符,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地方官是绝对不会得罪东林党的。
赵和并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站在路边看着那家伙耍宝。赵和这副模样让这几个乞丐摸不透这帮人的路数,看来只能等他们的后台来解决了。
很快,这些杆子帮的后台来了,一个身穿白色上衣、红色百褶裙、头戴一顶蓝色斗笠帽的小吏出现在赵和面前。
赵和现在也算官场的人,县中各种衙役服色都见过,但这种穿戴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都退开几步,赵和估计这家伙可能是南都特有的衙役。
赵和估计的很正确,来的这个官差并不是衙役,他的身份地位比衙役高得多,正是明朝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作为南北二都,南都与北都的城市治安并不是巡检司负责,而是归当地的锦衣卫负责。赵和面前这个锦衣卫正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旗下小旗杨寰,负责管理金山门码头的治安事宜。
杆子帮虽然手段狠辣,但是碰到不是人的锦衣卫就不够看了。这些杆子帮敲诈到银子,要将大部分献给这个杨寰,从而换来杨寰的庇护。
今天杨寰早已经站在远处,等看到杆子帮的家伙得手了,才分开人群走了进去,然后骂道:“出了什么事情?”
地上躺的那个家伙看到杨寰进来,一翻身起来,跪在杨寰面前哭道:“杨大人,这帮外来人当街行凶,撞倒小人不说,还撞死小人的儿子!请杨大人为小人做主!”
杨寰看看地上的死婴,指着赵和问道:“苦主说的可属实?”
杨寰原本问完赵和后还要问问那几个乞丐,然后将赵和抓到码头边上的敲诈钱财。但没想到赵和笑道:“对,就是我撞死的!”
杨寰听赵和这么说一愣,他没想到赵和能承认,杨寰心中合计别在碰到硬点子吧?不过杨寰看了看赵和的穿戴,典型的乡下土财主。虽然赵和穿了一身丝绸长衫,但现在南京城中流行节俭风,那些文人墨客穿的都是土布长衫,真正的读书人那里有穿丝绸的衣服招摇过市的?
杨寰心中合计,只要不是读书人就不用害怕,大概这家伙在本地张狂惯了,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
想到这杨寰不再犹豫,掏出绳索将赵和双手捆住,然后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跟本官到案打官司吧!”
赵小虎几人看到杨寰这样,就准备上前阻止,但被赵和拦住了。赵和初来乍到,还不知道面前这个衙役是什么身份,还是等等再说。
杨寰将赵和押到码头边上的一处小巷,然后说道:“小子,看你也是老实人,实话跟你说,这是那些乞丐设的局,只要你拿出十两银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要不就跟着本官去锦衣卫衙门走一趟吧!”
以前杨寰说出锦衣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