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看了眼孙廷龙的大儿子,这小子七八岁的年纪,长的与孟氏十分相像,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看到赵和看向自己,这小子赶紧跪下磕头说道:“侄儿孙梦闓,拜见姑丈!”
赵和是他的亲姑丈,这关系可不远,赵和哈哈一笑,搀扶起孙梦闓说道:“大哥,这小子长的如此标志,如果将来小弟有了女儿,一定与你结为亲家!”
孙廷龙哈哈一下,并没放在心上,笑道:“这小子别看现在乖巧,但混做的很!”
孙廷龙虽然这么说,但看向自己儿子满眼都是慈爱,赵和也是当过父亲的人,笑道:“大哥放心,这小子将来成就必定在你我之上!”
好话谁都爱听,孙廷龙现在已经是举人,在他之上那就是进士了,孙廷龙笑着说道:“这么说就要借贤弟的吉言了!”
客道完毕,赵和拉着孙廷龙的手进入院中。赵和的老子赵志高几个月前回梅李镇老家去了,现在偌大的家没有几个人,现在孙廷龙全家住进来,马上有了些欢快的气息。
赵和安排下人将孙廷龙全家的行李搬到后院,孙廷龙这次是来常住,将一妻两妾都带了过来,所以赵和特意收拾出一个三进的大院子给孙廷龙居住,孙廷龙看过后十分满意,笑道:“贤弟,以后哥哥就要打扰你了!”
“大哥说什么客气话,小弟过年后就要走了,请大哥来一是教育赵惇,二是要借助大哥的名望,镇住县中一帮宵小!”
孙廷龙听赵和这么说一皱眉,赵和在信上只是说让他来教赵惇读书,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
赵和知道孙廷龙刚回来,不知道常熟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没办法只好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孙廷龙听完后长出一口气,问道:“怪不得看不到姑丈在家,原来回梅李镇老宅了!”
赵和提到自己的大哥赵满全就是一肚子气,他骂道:“赵满全这个废物,自己水平不行,非要弄个什么秀才,现在不止连累了我的老师,连老。。我都被牵连,不能跟随杨涟去北都!”
孙廷龙的年纪比赵满全大两岁,今年三十有四,他听赵和骂自己的大哥,知道赵和是真的生气了,孙廷龙叹了口气问道:“既然如此,贤弟你想怎么办?”
赵和挥了挥手让屋中仆人出去,然后低声说道:“大哥,我已经辞了户房经承,准备过了年就去北都投奔杨涟杨大人,你看怎么样?”
孙廷龙刚从北方回来,听到一些朝中的消息,他听赵和要去北方,迟疑片刻说道:“谷丰贤弟,现在朝中风云飘荡,朝中各派系以浙党为首,开始打压我东林,贤弟现在去北都实在不是好时候!”
赵和也知道不是好时候,最好的时机就是再等几年万历皇帝翘了辫子,新皇帝上位,那时才是东林党的天下。
可是赵和是个穿越者,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新皇帝刚上任一个月就死了,然后换上的就是天启皇帝,东林党在天启初年还算不错,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随着天启皇帝逐渐长大,必定不能让东林党一家独大,这时候就是魏忠贤出场的时候了。
魏忠贤是东林党的死敌,如果赵和这种小虾米落在阉党的手中,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何况魏忠贤只风光了三年,接下来就是风雨飘摇的崇祯朝。
崇祯这个皇帝节俭有余,处理朝政的能力也不错,但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是个小心眼。一个好领导除了具备用人识人的能力外,还要有博大的胸怀,而崇祯皇帝恰巧缺少的就是这个。
崇祯在十七年间,换了五十多个首辅,平均四个月一个,这种换总理的速度都要赶上后世面条国了,这种体制下还想国泰民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赵和这两个月在家闲着没事,经过分析发现,如果自己想要在未来的朝政上有所发展,必须要在这几年政治相对平稳的时候去北都。如果等万历皇帝死了,朝中政局飘荡,自己一个小虾米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赵和不知道万历皇帝什么时候死,也不关心他死后有多大影响,但赵和关心的是三大饷的征收。
作为财经系的高材生,赵和怎能不知道促使明朝灭亡的三大饷?其中最为重要的辽饷,就要在明年,也就是万历四十六年的九月,开始征收了。
辽饷顾名思义,为的就是辽东战事而征收的临时税款,可辽东战事久拖不决,所以辽饷也就成了定制,需要年年征收。
辽饷一年要征收白银二百多万两,按照明朝全部耕地面积七亿亩来算,每亩土地权加三厘五毫,按照现在一石大米一两银子的官价,也就相当于三两大米的价钱。
可是朝廷的初衷是好的,但朝中那些大臣忘了全国上下土地兼并已经十分严重,在加上年景不好,河南、山东等地已经出现了数百万的流民,这时候在增加辽饷,无异于雪上加霜。
事实也正是如此,全国上下大批地主、士人集团是不交税的,所以辽饷如同其他税种一样,重重的落在已经无法承受压力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