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是梁经礼梁大人,听说他与小婿的恩师还是同年!原本小婿以为他能照拂一下小婿,那知道这家伙半点不给恩师面子,还大放厥词说什么一个落配的探花,有什么资格与他称同年?”
杨涟是钱谦益的好朋友,听有人侮辱自己的好朋友,杨涟气的脸都黑了,他沉声问道:“当时你没提与老夫的关系吗?”
“当然提了,可是不提还好,提了梁经礼大笑说道,一个区区七品科参,也想在老子五品官面前作威作福?说完就让手下书办将小婿赶了出来!”
杨涟是九头鸟性格,脾气暴躁的很,听梁经礼这家伙竟敢这么说,气得站起来拍着桌子大骂道:“梁经礼这家伙,在户部时就与老夫不对付,没想到在背地里竟然如此编排老夫!赵和,你跟着老夫去户部,看老夫为你出气!”
赵和听杨涟这么说心中大喜,赶紧出去准备轿子,然后与杨涟一同赶往户部。
杨涟作为官场老油条岂能听不出来赵和的意思,但杨涟原本就与梁经礼不对付,当年杨涟在户部是负责监督的给事中,而梁经礼是负责具体事务的行政官员。同时二人一个清廉一个贪腐,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只是以前户部侍郎是李汝华,在他的压力下二人还没起什么明面上的冲突。可是二人矛盾是有的,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去将这个家伙打一顿出气。
他们二人虽然都出自东林党,但梁经礼却是南直隶苏州人氏,东林党中的正统南派,而杨涟这种外省后加入的人在党内十分受排挤,所以今天杨涟才要借着梁经礼出一口心中恶气。
杨涟与赵和来到户部衙门,他们二人虽然没穿官服,但守门的护军都认识杨涟,都知道这位杨大人可不好惹,所以看到他气冲冲的过来,都没敢上去问为什么,直接将他们二人放了进去。
来到贵州司门口,门口的书办看到杨涟来了,赶紧行礼道:“杨科参来了,有什么事吗?”
杨涟沉声问道:“梁经礼在吗?”
杨涟直呼其名十分不客气,但户部中的官吏都知道杨涟的臭脾气,还有梁经礼是杨涟的后辈,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掌司大人正在里面办公,小人给杨大人通禀一下!”
杨涟一摆手说道:“不用了,老夫自己进去!”杨涟说完领着赵和迈步走进贵州司的院子。
进入梁经礼的办公室,一群人正在等候梁经礼的接见,现在是六月份,夏税征收工作正酣,所以贵州司这里都是来中央办事的地方官员。
赵和上前分开这些官员,骂道:“杨科参来了,你们这帮家伙还不躲开一点?”
赵和帮狗吃屎的样子十分讨人嫌,但这些官员都认识以前的户部给事中杨涟,知道这位杨大人不好惹,所以赶紧让开一条路,让杨涟进去。
杨涟来到后面,挑开帘子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说道:“梁经礼,你出来一下!”
梁经礼看到杨涟来了,赶紧站起来笑道:“原来是文孺兄来了,快请进!”
梁经礼比杨涟小上一届,同时年纪也要小上很多,在加上人家杨涟现在是都给事中,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也远在梁经礼之上,自然看到杨涟来了要恭敬招待。
那知道杨涟并没有动弹,而是又说了一句:“你出来一下!”
梁经礼不知道杨涟什么意思,也没多想,走到门口抱拳问道:“文孺兄,来找小弟有什么事情?”
梁经礼刚说完,那知道杨涟上前就是一个黑虎掏心,不过这次没有掏在梁经礼的心上,而是掏在他的眼睛上,这一下将梁经礼的眼眶打个紫青,眼皮马上肿了起来。
梁经礼不知道杨涟要干什么,捂住眼睛问道:“文孺兄,你干什么?”
哪知道杨涟并没有说话,紧接着第二拳就来了,梁经礼这时知道今天杨涟是来打自己的,所以也挥拳还击,二人就在这户部贵州司的办公室中打在一起。
明代士大夫打架是常事,但大部分还是在朝堂之上为了各自的利益才动手,现在杨涟与梁经礼这种同一党派之间动手的很罕见。贵州司内的十几号官吏看到两位大人打了起来,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梁经礼毕竟是南方人个子矮不是杨涟的对手,被杨涟压在身下一顿爆锤。梁经礼实在坚持不住了,高声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上来帮忙?”
这时贵州司的官吏们才想起来,赶紧上前就要拉开杨涟,可是边上的赵和岂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赵和站出来说道:“诸位,你们想干什么?劝架也不看看你们级别够吗?”
明代官场的潜规则就是,打架基本都是按照官位资历来打,没有一个七品小官直接暴打首辅的。杨涟虽然只有正六品,但他却是给事中,清流中的清流,手中权力极重。梁经礼虽然级别比杨涟高,但学历却差了一层,所以他们二人斗殴倒也能算得上门当户对。
贵州司的官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