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他当时虽然没有下封口令,但怎么消息会传出府外去的?
封逸忽然从门外走了近来,不卑不亢地抬手抱拳行礼:“回亲王殿下,因为我家大小姐与缙云县主有些过节,县主用尽手段逼了我家大小姐单身一人上门为她做事,草民们担忧她的安危,所以一直都在南风织造门外候着,结果就听到贵府的婆子在鬼鬼祟祟地说话,草民们实在担心,就抓了人逼问了一番,才知道我家大小姐出事了!”
“你说是菁娘逼迫楚丫头上门帮改造绣坊的?”廉亲王一愣,忍不住看向南芝菁。
“王爷你不要听这刁民胡说八道,分明是楚瑜自己提出保证琴家绣坊的条件,要上门的!”耶律奈忽然冷道。
南芝菁虽然有些心思紊乱,却只盈盈地看向廉亲王道:“舅舅,您不信菁娘,倒是信一介刁民么?”
“县主颠倒黑白本事确实不小。”封逸淡淡地道:“但事情如何,我相信江南各大绣坊坊主都知道。”
“县主,南风织造的人传出消息,若咱们商事长来帮你改造绣坊,你就恢复江南丝料的供应,您是忘了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后廉亲王等人一愣,便看着门外又呼啦进来了一群人,不是江南各大织造行和绣行的行主们,又是谁。
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腥红着眼瞪着南芝菁:“县主,咱们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您难道还要否认么,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夜集市上您强行要抓楚大小姐为您效劳,楚大小姐虽然拒绝了您,得罪了您,但又何必要把人往死里整!”
说着,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呜呜……是我们害了楚大小姐啊,她都是为了咱们才受此劫!”
他们就不该逼着楚大小姐来这龙潭虎ue!
南芝菁何曾被人当面这般质问过,脸色早气得一片青白,扶着绿嬷嬷摇摇晃晃地道:“好,好得很,你们这一个个贱民都当南风织造是什么了,菜市场随意来去么,就凭你们一个个地也敢来质问本县主……反了,这是反了天了……!”
“拿下,拿下这些……刁民!”绿嬷嬷嘴已经被霍三娘几巴掌抽得豁了嘴,这会子还忍不住跟着在那嚷嚷。
南风织造的人一贯是拜高踩低的,如今得了令,就要冲过去拿人,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够了,都给本王住口!”廉亲王终于忍无可忍地“啪”地一声摔碎了桌上的青瓷茶杯。
瞬间所有人都住了手,齐齐看向廉亲王。
廉亲王目光扫过了各大织造行主和封逸等人,随后冷冷地落在南芝菁的身上:“菁娘,你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今日的事,本王希望你能出一个交代,否则……!”
“否则什么……舅舅,那不过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贱民罢了,您竟要为一个贱民质疑甚至处置我么?”南芝菁忍不住尖声打断他,尖细的脸上一片惨白和痛心:“何况今日早上她自己也承认了改造绣坊是交换我们供应琴家绣坊丝料的条件,这群贱民哪里就知道这其中许多。”
“我们不信楚大小姐会是这样的人,就算楚大小姐不来帮你改造绣坊,南风织造就敢断了江南织造的供应么?”胡老员外忽然冷冷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