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细软的粉嫩的爪子忽然慢慢地耷在她的肩膀上。
女子抬起指尖握住那纤细的腕足,有些困难地支起身子,笑了笑,虽然虚弱,依然是笑容明亮的样子:“没事的,那混蛋滚了……小粉粉,他……来了……可我们……得想个法子自救。”
一只粉红色的小章鱼慢慢地爬过来,缠绕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真能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
她又看了眼那镜子里交缠的人影,随后闭上潮润的眼,捂住发疼的额头。
虽然知道那一定是幻像,可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可是为什么相信他呢?
大概是因为……她就是相信罢。
………………
音宫里
却宛然与镜子里展现出来的情景,截然不同的场景。
“三……三爷……痛!”女子纤细的脸被一只修长的白色靴子给踩在脚下。
那靴子的主人用的力气并不大,正巧却让女子动弹不得。
她一动,脸就被踩得生疼,她甚至能听见皮肉与条案摩擦的声音。
琴笙一脚踩在她脸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收着丝线,温淡地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在本尊面前献丑。”
“本宫……本宫哪里就丑了!”辉夜姬被踩在他鞋子下,脑子里此时还是一片空白的状态,但是本能的羞愤令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琴笙睨着她,继续温文尔雅地喷洒毒液:“论容貌你粗鄙庸俗比不得本尊,论手感……。”
他淡淡地扫过辉夜姬几乎半裸的雪白娇躯:“一身老皮看着便知粗如老树,也不知老岛主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丑陋的虫豸出来。”
虫豸……
琴笙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鄙夷、轻蔑和嘲讽,仿佛不过在说一件事实。
他甚至抬起手,轻轻地在他的衣袖上一弹,将她摸过的那一片衣袖削了下来。
而正是因为如此,辉夜姬才愈发不能忍受,只觉得僵如木石,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前十几二十年的人生是不是其实都生活在一种幻觉里。
自己的美貌不过是身边人的恭维罢了。
而确实比起容貌来,她虽然美貌无双,但凡人的美貌,又怎么能与神祇相媲美,只一身气息便差了远远一截。
琴笙淡淡地道:“第三关,过了么,还是你打算用你丑陋的身躯跳一支舞?”
辉夜姬脸被人踩在脚下,偏生她又把殿内的人都打发走了,她愤恨得全身发抖,偏偏求救无能,尤其在对上琴笙那双温淡却幽深得令人胆寒的眸子时,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过……过了……。”
敢说不过么?
琴笙指尖一转,忽然松了脚,转身拂袖而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一走,过了许久,辉夜姬才混混僵僵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捂住脸浑身颤抖。
愤怒与被羞辱的痛苦,如火烧得她浑身颤抖。
“来人!来人!”她要让人杀了那个侮辱她的男人!
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
“我说了,不要轻视那个男人,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在音阵没有完全设下之前,就轻易地对那个男人出手,只会自取其辱!”穆先生苍老的声音在辉夜姬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