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眸光微变,有暗涌渐起,心中震了震,却更莫名地生出一股子恼意来,复杂非常。
他从未曾见过霍三娘这般失态模样,礼教伦常和天下男子于她眼中不过草芥一般,连他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几番狼狈不堪,偏不得不伏于她身下,蚀骨的滋味总难忘记,而此刻她却为了一个男子这般模样。
字字句句皆是真情恨意。
火曜只觉得难堪非常之人竟成了自己,他冷笑一声,一把勾住霍三娘的娇软无力的雪白身躯,强行将她转了过来,只俯下身子,冷冷地吻住她的唇瓣:“死无葬身之地,你还在我身下,不若现在先教你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随后,他的动作便愈发恣意狠辣起来,竟似狂风骤雨一般。
霍三娘原本就只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这般折腾之下,只如被暴雨摧折过的格桑花一般,神思彻底地昏沉过去,整个人原只能强撑着喘息,到末了陡然只能低低地哭叫了起来:“哥哥……大哥……呜呜……救我……姐姐……。”
一双素手到处乱抓,只她原本就没有气力,小猫儿挠人似地抓在火曜身上。
火曜原本听得她在那里低低地叫,心中邪火更胜,正待还要使力折腾,但又何时见恣意张扬的女子这般娇弱无力和惶恐的样子,不知是清水还是泪珠,落满她一张娃娃脸,更显得脆弱可怜,竟是意识模糊的样子。
火曜一愣,眼底闪过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点……歉疚和软意,随后他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只轻叹了一声,喑哑地道:“罢了,暂且放过你这一次。”
随后擒了她乱挥的手腕,又托着怀里的瓷娃娃似的人儿,动作温柔了起来,斜风细雨一般地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尽兴纾解之后,才抱了支撑不住昏迷过去的霍三娘往外而去。
他身上也是湿的,便径自寻了一处回乡过节的大绣工的房间,径自换了一身勉强合体的衣衫,才抱了三娘一起去她在绣坊的房间,将人安置下去。
霍三娘躺在软软的枕头里,一头长发潮润,脸色苍白,高鼻深目,睫毛浓密,愈发地显得她像个易碎的西洋瓷娃娃,身上被水泡久了,更发白起来。
半昏迷中,她还时不时地抽噎一下。
火曜见状,心底又有些窒闷,迟疑了片刻,还是去隔壁房间取了一只暖汤婆子,又舀了些火炭放进去,然后仔细地给霍三娘把一头栗色长发烘干。
他原本和金曜一样惯了伺候琴笙的,自然手脚仔细,那长发干了之后,暖意蒸腾而上,霍三娘原本惨白的脸色便稍好了些。
只是她似又梦见了什么一般,扭动了起来,竟又碰着胳膊上的伤处,瞬间低低地呜咽一声,却又没有醒来。
火曜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略最终还是掀开被褥和衣衫,便见左边胳膊那脱臼的地方肿了起来,他微微蹙眉,转身摸了摸自己身上,又想起自己的衣衫换了,便转身去摸自己卷回来的一身湿衣,里面有些极好的金创圣药,原本是琴笙着人为他们寻的。
治疗这种脱臼是杀鸡用牛刀,但此刻也无法。
只是他才起身,便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他顿了顿,还是没有避开,只看着那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霍二娘和楚瑜两个正站在门外,与他打了个照面。
霍二娘探头一看,正见着霍三娘躺在床上,娃娃脸有些苍白,却似睡着的样子,她便立刻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楚瑜笑道:“我就说这两个定是无事的,偏你还要a心。”
说着,她转过脸目光在火曜和霍三娘身上转了一圈,又掠过两滩湿衣衫,最后停在那个搁在霍三娘垂在床边卷发下的汤婆子上,然后暧昧地笑了起来:“嘿看不出来小火儿是这般细心的人,这鸳鸯浴也是够久的。”
火曜淡淡地道:“她有些不舒服。”
霍二娘摆摆手,目光在火曜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笑得更暧昧:“你倒是能耐啊,可是吃了什么龙精虎猛之物,连三娘都放倒了连晚膳都没有用?”
火曜没有答话,只淡淡地道:“不知厨房可还有东西吃,天寒地冻能让他们送点热汤热饭的到房间里来么?”
这一次,不光霍二娘闻言一惊,就是楚瑜的目光也有些讶然
什么时候,这两个竟然这么好了?
楚瑜看了下床上的女子,点点头笑道:“今日虽然吃的蜀中锅子,但是厨房熬着上好的竹荪乌鸡汤,也是蜀中采来的山珍,贡品里都没有,很是鲜美,回头我吩咐人给你们送些来。”
霍二娘闻言,便妩媚地一笑,伸手戳戳火曜的胸膛:“你们这是折腾狠了,但一会吃完了,就要回乾坤院去,别耽搁太久,让三爷挂心咱们大小姐。”
楚瑜闻言,看了眼那床上的霍三娘,便又淡淡地一笑:“没有关系,一会子我和唐护法他们商议些事情,晚点走没有关系。”
随后,她又斜眼睨着霍二娘:“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