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隼钦宁那妖人若是真的能动了三爷,迟早会死在三爷手里,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琴三爷……。”她顿了顿,露出个冷淡的笑来:“总归不过是一个和南亭羽一样猪油蒙了心的俗人,他不是和楚瑜情比金坚么,若是落了那样的境地,楚瑜也必定要吃大苦头,反倒是以后才有机会觉出本夫人的好来。”
绣心见她眼底闪过冷酷的光,便低下头去,心中一片寒意,却也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小姐,若您真是男儿身,只这份决断心肠,这朝堂上必有您的一席之地。”
“闺阁弱质女儿也未必不好,难不成各个都像陆锦年那粗鄙样么,她苦心钻研多年,拢了天下士子,得了个牡丹御史的高华的名声,又落了什么好,和南芝菁两个掰扯都成了朝野上下的笑话,不但如今一个关在大牢里受尽磋磨,一个被贬斥成了个从七品往日里攒下的名声都败坏了也就罢了,平白还让言官弹劾女子为官无德无能?”
苏千城淡漠地道,随后起了身对着镜子抿了抿自己耳边的碎发,选了一只蓝宝点翠凤凰步摇簪在了自己头上,精致高雅的工艺,衬得她容貌清美里多了一份艳丽。
“陆锦年且不说,只说那南芝菁,也是和楚瑜惹出来的事儿扯上的关系,似与她有关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绣心叹了一回,又道:“还是小姐警醒,早早就防备那心思ian猾的女子。”
苏千城笑了笑,拢了自己的衣衫,转身对向绣心:“好看么?”
绣心打量了一番,上前替她整理了下耳朵上的明珠,含笑道:“小姐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苏千城点点头:“走罢,莫要让人久等了。”
绣心笑了笑:“国公爷那边早就给小姐留了庄子,这些年国公爷也住着那边,算不得等,有什么要吩咐的,您上那边去也就是了,小莫子也早就候着您了。”
苏千城摸了摸自己脸颊,转手又戴上手镯微微一笑:“嗯。”
她顿了顿,复又道:“苏家的消息,不必透露给国公爷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莫测地轻笑了一声:“这希望楚瑜永远都是个孤女身份这一点上,三爷倒是难得与我目的一致,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她没有说完,理了理衣衫,向门口而去。
绣心看了看外头夜色深沉,还是立刻跟了上去,只是看着苏千城的背影,心中有些发颤的寒意,小姐不可能一辈子当着老夫人与楚瑜相认,但小姐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尽力控制着这个消息的流走,连国公爷那里也不透一丝风声……分明是打算让这个消息永远都不为人知道了。
而这世上,只有死人是不会透风声的。
京城夜色沉如水。
赫金的夜却火光漫天,杀声震天。
楚瑜和水曜一行人正奋力拼杀,向琴笙的帐篷冲杀而去时,一道幽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让开。”
随后一道白色的修挑人影不知何时,跟着一名巫师出现在楚瑜一行人的身后,周围的士兵一看那巫师,正是倪灵大巫师失踪后,隼钦宁身边跟着最近颇得宠,在暗处传达隼钦宁的命令,指挥调度的新任大巫师,不禁都惊了惊。
琴笙并没有拿任何刀剑架在他的神上,但是那大巫师脸色却一片惨白,走路的姿势却像是个牵线木偶一般,若是细细看去,才能发现他的四肢关节上都缠绕着细细的丝线,那丝线穿透了他的身体,看起来诡谲又阴森。
果真是个牵线木偶。
士兵们不由自主地皆面露悚然之色,分开一条路让他们走了进去。
那中年大巫师一脸惨白:“你……你……快放了我,否则王不会放过你的。”
琴笙戴着兜帽,只一双琥珀眸在火与血里倒映出冰冷的金属色泽来,他仿佛全然没有听见那大巫师在说什么,只淡漠地看向远处的山坡:“让隼钦宁出来。”
他话语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平静淡然,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顺从。